老马看了一眼方竟珹：“实话跟你说吧，你哥我最近有点困难，你看你这个月的奖金能不能……？”
方竟珹心头一震，仿佛懂了点什么。
“呵呵，你新来的，可能不清楚规矩，不说这个，就说说你昨晚惹那事，要不是我帮你，会有什么后果？”老马继续说着，笑容里没一点不自然。
他又说：“还有些东西吧，也不是我做主，如果有人报上去，你这个月别说奖金了，反正该扣的都得扣。”
方竟珹听着，渐渐地视线往下看去，越来越低。
心底冷笑了一声。
惹事？
我惹什么事了？
难道客人的要求，就要全部满足吗？
像你一样跪在他面前，用舌头卖力地舔着鞋缝里的灰尘和泥巴么？
人总该有尊严的吧，人总该有底线的吧？
看方竟珹没什么反应，老马觉得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狠了，于是道：“唉，小方，我说的不过是事实，我也不是强求你，毕竟一点奖金而已，没多少，我只是在跟你讲个理儿，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行不行在你，对吧？”
“我知道了。”方竟珹突然道。
“呵呵，”老马依旧笑得很和气，“别想太多，小方，咱们就是聊聊天。”
“我会考虑的，马哥。”方竟珹笑笑道。
老马表情里没什么变化，还是乐呵呵的。
“那我就先走了。”方竟珹道。
“那行。”
方竟珹打了个招呼，便往外走去，头也没回。
看人走了，老马表情变化很快。
他再没笑了，脸上也全是不爽，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打火机一打，瞅着方竟珹背影，骂道：“考虑你吗，造你吗的连烟都不发一支！”
方竟珹一边走，心里一边冷笑着。
原以为是什么好人，却想不到也是一路货色！
工作还干吗？
当然得干！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难道就不干了？
可奖金就不能要了，那可是日日夜夜翘首以盼的薪资啊，眨眼就少了大半。
但要不给的话，天知道会有多少小绊子在等着。
……
几分钟后，方竟珹换下工作服，心灰意冷地走出大门，却被同事告知有人在等着自己。
这可让方竟珹吃了一惊，自己可不是什么交际小能手，会是什么人？
难道是琪琪？
带着有可能是女朋友探班的兴奋，方竟珹来到一家咖啡馆门口，结果却让他很失望。
又失望，又奇怪，因为这人他根本不认识。
看着眼前西装革履，肤色健康，面容有两分憨厚，三分干练的中年男子，方竟珹试探着道：“请问…是您找我？”
阿海早已将墨镜取下，他看了一眼换回自己衣服的方竟珹，微微一笑，道：“没错。”
“有什么事吗？”不知道为什么，方竟珹对面前这位穿得像是房产中介的人没太大好感。
“方竟珹。”
“恩？”方竟珹不知道他说自己名字什么意思。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哦。”
“其实你的父亲，是位伟人。”
“哈？”
“我是接管你父亲的遗愿来的，你可能不相信，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的人生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啊？”
“一句话，也许就是，要什么有什么。而我……”
“等等等等，什么玩意，我云里雾里的听得，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总之别拿我爸做文章，你要推销啊，找别人去，我不奉陪！”这人属实把方竟珹气得火大，一上来吹牛都吹到天上去了，这还了得。
拜托，做推销也要讲智商的嘛，走点心行不行呀？！
本来心情就不好，时间也不早了，得赶回学校，还遇到这种人，方竟珹打心眼里想出口恶气，给他怒翻几个白眼。
方竟珹是提起包就想走，连看都不带看一眼，没想到又被叫住了。
“等等！”
阿海站起身急忙道。
“干什么？”
方竟珹一脸的不耐烦。
“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阿海说。
方竟珹十分无语地咽了口口水，心想这人怎么还不死心，眼珠一转随口道：“相信你？呵！有本事就给我找一份混吃混喝，躺着就能赚钱的工作！”
方竟珹最后看了一眼那人，拿起包跨步就走。
空荡的咖啡厅本来就没几个人，现在更是安静了。
阿海愣愣地站了两秒，最后摸了摸自己鼻子，轻轻笑了两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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