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铺满地龙的道路,陈韵夕的思绪一下子就拉回来数十年前,她还是孩童之时,每周都有一次机会见到她父亲,少有的见面也是陈青宇对她照例的修行进展状况和诗词歌赋的考究和评价,很少有问她的心情如何,有无遇到烦恼之事的家常,就像是冷冰冰的家族考核一样,在她印象里的父亲,在乎的永远是她的修行和个人技艺如何,儿女情长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因此她很抗拒去父亲的书房,她觉得太压抑了,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她的母亲生下自己后,不知得了什么疾病,没过一年便去世了,她只有诸多姐姐对她的照顾才感受到一些亲情的温暖,同时心里也是对父亲的薄凉带着些许恨意。
陈青宇对陈家五姐妹的要求十分严厉,不仅修行和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一个都不曾落下,完全是把她们当男的来培养,可能是陈青宇的心里执念作祟,他并无觉得有什么不好,传统习俗的女子只能相夫教子,在他看来都是狗屁,一群穷酸儒生的臆想罢了,谁规定女子不能修行?不能上阵领兵杀敌?把女子束缚在家庭里当成繁衍工具,才是最大的可悲。
陈青宇虽然为人刻板保守,但是又跳脱在世俗礼教之外,当真是矛盾之极,如今随着陈家的五女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都十分感激父亲当年的栽培,若不是父亲的良苦用心,兴许她们也会同大唐其他女子一般,成为男子的附庸品,连自己的意愿都无法敢于表达。
陈家五女除去陈韵夕,皆是找了上门女婿入赘陈家,皆是八大宗门之中的优异年轻子弟,不仅是联姻那么简单,也是陈青宇的的野望,如今陈家已经在大唐北方隐隐成为龙头老大,但也仅仅限于大唐北方罢了。陈青宇,想陈家成为八大宗门一般影响力的世家,成为堪比第九大宗门的实力的“世家”,这个野望不得不说是足够庞大,以陈家的底子来说还是单薄了些,得从长计议。
“是韵夕吧?进来吧,别再门外傻站着了“门外一直踌躇思考如何敲门的陈韵夕被这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只见陈青宇坐在书桌边,身穿一件月白色广陵夹袍,腰间绑着一根白色蟒纹带,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一双冷漠的朗目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她。
“不孝女,见过父亲,别来无恙,您还是这般精神,身体可曾无碍?“陈韵夕声音略微颤抖道,神情紧张。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父亲!当年你可是把我气的半死不活,让我陈家颜面皆失,不过也是我行为有些过激,你别怀恨在心便好,我这些年来身体并无大碍,倒是你,我看你身子骨都清瘦了许多,是不是那臭小子虐待于你?我就说那臭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算不肯听我劝……”陈青宇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提及李客忠之时更是龇牙咧嘴,没有丝毫大家族族长的威压,倒像是个孤寡糟老头子对着女儿唠叨个没完的模样。
陈韵夕望着父亲唠叨的陌生模样,陈韵夕内心深感触动,父亲还是爱她的,只不过这种爱埋藏的很深,不为人所知,如今她已是为人母,更能体会到父亲管理诺大家族的不容易,还要每周抽出时间来监督她们的修行和技艺,一时间陈韵夕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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