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我身上的绳子松开么?你也看出来了,我几乎没什么灵力,你这洞府既然在悬崖峭壁上,我一个人,也逃不了。”
花无相犹豫了一会,就把他身上的捆仙绳收了起来。
宴芳林卷起袖口,雪白皮肤上都是勒出的红血印。
花无相不知道给他鼓捣出了什么药来,拿了一个黑碗,冲了满满一碗汤药:“喝了。”
“这是什么?”
花无相不由分说,捏住他的下巴,便把那碗药给他灌了下去:“我留着你有大用,还能害死你?”
那药极苦,宴芳林被呛得咳嗽了起来,直咳得满脸通红,他如今衣衫脏乱,满头乌发还夹带着枯草叶,可正是这样粗服乱头,却衬托的他皮肤更白皙娇嫩,这种反差,让他通身都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纯净艳丽。
花无相将那碗往旁边一放,骂道:“娘的,怪不得李朝山都耐不住你。”
宴芳林也没力气理他了,靠在石壁上发抖。
不一会,花无相又扔了个毯子给他。
他裹着毯子躺了一会,眯着眼看了一眼花无相,见花无相又打坐疗伤去了,他便偷偷爬起来,裹着毯子到了洞府门口一看,只见前头便是万丈深渊,望不到底,远处是群山环绕,那深渊里的雾气往上涌动着,带着极冷的风。
“不想被风卷下去,你就回来。”
宴芳林裹着毯子回头看了一眼,问说:“这下头是什么地方?”
“万丈深渊,掉下去,保证你摔成烂泥。”
“你怎么跑到这边安家来了。”宴芳林看了看这洞穴,也是又冷又简单,里头瓶瓶罐罐的倒是不少,到处都是浓重的药味。
他往里走了走,绕过一个黑棺材,吓得倒抽一口气。
只见那棺材后头,摆着好几副白骨,有些还没有完全腐烂,留着一些手脚。
他当下就吐了出来。
花无相冷笑起来:“这下知道我为什么跑到这边来了吧。我劝你老实点,等我采完你,说不定还可以留你一条命,不然你的下场就跟他们一样。你看见正好,我也嫌他们脏了我的洞府,给我全都扔到深渊里去。”
宴芳林说:“太恶心了。”
可他最后还是被逼着将那些尸骨全都扔了下去。
扔完以后,他紧贴着洞口,接了一把从崖壁上流下来的水,洗了一下手,那水也是凉的不行。
一日就这样过去,这洞府里也没什么可以吃的,花无相喂他吃了两颗丹药。
宴芳林身上的烧却退下去了,看来花无相喂给他的药,还是管用的。
他裹着毯子,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阵呻,吟声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外头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洞穴内烧着篝火,花无相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
宴芳林掀开毯子:“你怎么了?”
花无相抬起头来,青白色面孔上几乎露出青筋来,原本凹陷的眼睛,此刻因为过度痛苦,都快要凸出来了,他一把抓住宴芳林的胳膊,嘴唇哆嗦着看他,宴芳林朝他胸口看去,见他白日里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此刻却流了一手的血。
那伤口处似乎有剑气浮动。
“你没事吧?”
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花无相如果就这样死在这里,那他也活不成了。
“你看老子像没事的样子么?!”花无相咬着牙,嘴里都要咬出血来了:“这小子的剑气有毒。”
乌血剑,乃魔族至宝,堪称全书最强宝剑,却因为“某种机缘”,落到了郁青池的手里。
既然是至宝了,那有什么开挂功能都不奇怪。
“那怎么办?”宴芳林问。
花无相也不说话,痛的满头大汗,脸上的粉被汗水打湿。
妆花了,看着更吓人了。
也不知道郁青池那边动了什么法术,花无相直接疼死过去了。
宴芳林反倒有点害怕了。
他怕花无相就这么死了。
他将白日里花无相敷过的药草找出来,捣碎了,然后把花无相扶起来。
花无相依旧不着寸缕,却是冰凉的,像死人一样。宴芳林的手按在他伤口上,只感觉那伤口灼人,手掌触碰到都痛的不行。
他有些慌张地看了看怀中的花无相,替他擦了一把脸,花无相脸上的脂粉被擦去,眉目倒有些清秀。
他愣了一下,多擦了几下,一张苍白但清秀的青年便展露在他眼前。
还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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