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乎应该挺直腰杆去对抗疾病和睡眠。那是夜晚的事情,夜晚的事情不该不解风情地带到白昼。
任何形式的痛苦都有资格被谅解,我的不可以。
我意识到并没有多余的力气打抱不平,呼吸比什么都难。
得忍到昏倒为止。除了死亡,都是擦伤。
一味自毁的结果是让未来承受更多无妄之灾,我不得不扼死自己。
生活没法讲理,也不会有任何实质的同情。
除了疯掉死掉,别无出路。
并不是每个人都时刻理智,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书写,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被接纳。
原本想写爱,但太虚无。
人有极限吗?偶尔我会疑惑。
但痛苦不会终止。生活太促狭。本就是无妄之灾,本就是毫无意义。
但憎恨也不被允许,什么都不会被允许。
为什么没有支配全人类?
大约只是因为再怎么渺小,人类终归认识的到。
一旦变成概念,就稀薄如斯。
疾病和死亡,即使是文字也克刻不到肌肤上。
更小的时候,我最大的烦恼是我为何是我,我为什么以我的身份在思考,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别人会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似乎敏感深沉的端倪已经显现。
被孤立,思考更多的是”为什么大家不喜欢我”这个母题引发的各类社会问题。
而问题太多。我急切的想要知道任何问题的答案,我拼命思考。我不明白。
然后一个模糊的契机和哲学接壤,因果的界限向来不是泾渭分明,没有任何一秒。
我都不是我,尽管我没什么好的。
试图将一生浓缩成一或两年,晚成,早逝,未老先衰。
世人不会原谅我,但我会理解他们的不理解。
我唯一的期许是他们可以原谅别人,这是我仍然在写作的理由。
比昆德拉更淡漠,比茨维塔那娃更浓烈,比康德更沉默,比尼采更悲伤,比卢梭更偏执,比卡夫卡更狂妄,比王尔德更心碎,比兰波更通灵,比自己更疯狂。
神把对世人的亏欠称为才华。
我永远骄矜,又深知自己的残缺和环境的落后。学会了各种技能遮掩自己后,我仍无法摆脱偏激的自卑和对于环境的忿念。
我也摆脱不了,直到感情全然消亡的那一刻,拼命憎恨,拼命热爱,拼命自毁,又拼命为了对抗自然萎缩而揠苗助长。
万物都在疯长,天堂也在生长,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我知道的只是生活仍要继续。
新年在即,我就要16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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