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哗啦~~~~”
烦啦手中的钱袋子上下抛着,他一言不发,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死啦冲着烦啦努了努嘴,“小太爷生气了,要死人喽。”
不辣义愤填膺道:“王八盖子滴,就知道欺负穷苦人家,那王八犊子该死。”
小醉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她满脸飞霞的拢了拢头发,尴尬的不敢直视烦啦。
烦啦深吸一口气,他把五十多个半开不由分说的塞到了小醉的手中,不容置疑道:“拿着,以后我养你。”
听墙根的迷龙翻了个白眼,“小太爷总算是男人了一回,也总算是痛快了一回。”
小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的热泪盈眶,“真哩?”
烦啦挺直了胸膛,金色的阳光照射的他无比的伟岸,“你家爷们儿说话向来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死啦再也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从墙角后走了出来,“光天化日,成何体统,屋里去腻歪。”
不辣把酒肉塞到烦啦的手中,骂骂咧咧道:“王八盖子滴,撑死你个龟孙儿。”
迷龙满脸的鄙夷,“死瘸子,占着茅坑不拉屎,起开!”
小醉笑着看着烦啦这帮兄弟,爱屋及乌的打着招呼。
死啦刚要客套几句,便听一声刺耳的叫骂声自门外传来。
他回首一看,只见一名高颧骨,薄嘴唇,凶气逼人的老地主婆在仆人的搀扶下闯进了院中。
那老婆娘嘴巴利的像把锋利的尖刀,剜心撕肺的话一串串的往外飞。
她年老却毫不知什么叫口德,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直骂的小醉嚎啕大哭。
烦啦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顺手抄起一枚搬砖,“小醉,这母夜叉是谁啊?”
小醉被骂的狗血淋头,军饷在她眼中是死啦用命换来的,她哪里肯花烦啦的钱。
委屈的只顾着哭,嘴笨的她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那地主婆凶狠的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全然不把死啦等人放在眼里,“你这杀千刀的小娼妇,死了没人埋的贱货,房钱都拖了两天了还不给,还要拆老娘的房子吗?”
她越说越气,突然看见一旁的酒肉,不分青红皂白伸手就要去揍小醉,“没钱你吃肉?没钱你喝酒?”
死啦一把就扯住了那老婆娘的手,他笑吟吟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房东啊。小醉欠你一个月的房钱?”
那老婆娘冷哼一声,“老娘上面有人,你这些死丘八休想吓唬老娘。她这娼妇欠老娘一个月十个半开的房钱,还有这门楼……”
迷龙捧腹大笑,“哎呀妈呀,上一个说这话的人,通惠桥,上一个说这话的人,哇哈哈哈哈,被死啦,哇哈哈哈。”
烦啦却怒了,“你大爷的,老子在前线浴血奋战,保护的就是这种王八蛋?不就是十个半开嘛,老子给……”
死啦立刻打断了烦啦的话语,抢过话头笑道:“门楼我们给您修便是,保证完好如初。哎呀,哎呀,哎呀,我钱呢?”
说着他夸张的在全身找了起来,知道的他是在找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挠痒痒呢。
死啦掏遍全身,终于从酸臭的鞋垫下面抖擞出一枚恶臭的半开,他忙不迭的谄笑着递到了地主婆的手中。
“夫人,尊贵的夫人,这只当是利息,您宽限半个月,到时候我们加倍奉上。”
老婆娘恶狗扑食般一把抢过那枚带着死啦体温的半开,飞快的塞入囊中,那贪婪的样子生怕慢一拍死啦反悔。
老婆娘横生贪心,脸上的怒气逐渐被贪婪所替代,她想着只要宽限几天十个半开就能翻翻成二十个半开,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
“十天,不能再多。到时候要是少一个大子,哼哼,你知道,我上面有人,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小醉吓得浑身乱颤,别说双倍,就是一半的钱她都拿不出来,“团长哥,我木得钱,二十个半开,好多钱啊!”
烦啦冲着小醉温暖一笑,“放心,把心放肚子里,凡事有我。”
他知道,死啦是谁,是人事他就不干。
死啦踌躇片刻,似下了天大的决心,挥手道:“十天就十天,您就等着收钱吧,我就是死也把这钱筹出来。”
那老婆娘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临了还不忘警告死啦她上面有人,让他识相点。
不知所措的小醉捂着嘴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呀,你的腿伤又破了!你快去屋子头躺着,我去买药。”
说着她便满脸惊慌的跑了出去,连菜篮子踢翻了都没来得及捡起。
烦啦总算是体会到了迷龙的好心情,他肆无忌惮的冲着两个半单身狗得意的笑。
死啦递给烦啦一根金簪,“女人对这些布灵布灵的事物总是难以抗拒,只要是闪着光的她们都喜欢,这是团里给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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