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画舫内顿时落针可闻。
萧越周身的气势颇为摄人,可秦昭只是静静与他对视,听了这话,眼底就连一丝波澜都未起。
竟丝毫不输。
在场众人都被这幕惊得说不出话, 顾长洲暗道不好, 忙出言圆场:“将军有所不知, 我家先生身子不好,刚大病了一场, 的确不能饮酒。”
“大病一场?”
萧越视线在秦昭脸上打量片刻, 的确看出此人脸色苍白, 消瘦的脸上一副病容。
“原来是个病秧子。”萧越支着下巴,重新带上笑意, 悠悠道,“那本将军还得与你赔罪?”
秦昭:“无妨, 萧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萧越:“……”
桌上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意思是他接受将军的道歉?这人怎么敢用这个态度——
萧越被人噎了一下, 却浑然不见生气,朗声笑了笑:“有意思, 真有意思……都动筷吧,别愣着了。”
一顿饭吃得人战战兢兢,食不知味。反观秦昭,倒是丝毫没受影响,闲适得仿佛这只是场普通的家宴。
萧越几乎没怎么动过饭菜,只是沉默地饮着放在面前的酒, 一杯又一杯。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众人接连放了筷,却没人敢走。萧越脸上已经有了醉意,他视线迷离地朝周遭一扫:“都吃完了?那便走吧。”
说完, 也不理会旁人,摇摇晃晃站起身。
有同行的下属想去扶他,却被他用力推回去:“滚,本将军还用你扶?”
他转身朝外走去,脚步虽有虚浮,但还算稳当。
萧越带来的那几位下属连忙向众人告辞,双方有礼有节地道了别,接连走出画舫,神情中皆是松了口气。
顾长洲和秦昭留到了最后。
顾长洲压低声音问:“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会。”秦昭不紧不慢地喝完最后一杯茶,用丝帕擦净了手指,才起身,“我们也出去吧。”
二人出了画舫,原先那些同行的人已经各自离开,不知去向。还没等二人走到前厅,忽然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对方道:“我家将军想请这位先生单独一叙。”
这人一身平民打扮,走路却不见丝毫声响,显然也是有武艺在身的。顾长洲迟疑地看向秦昭,后者却道:“你回吧。让阿七也先回去,告诉我夫郎我要晚一些才能到家,让我别担心。”
“我去会会那位将军。”
依旧是画舫。
不过这艘画舫比先前他们吃饭那个更小,也更不起眼。领路那侍从只是帮着秦昭推开门,便候在了一旁。往里看去,里头只放了一张案几,萧越背对他坐在画舫里。
秦昭走进去,感觉到船略微晃动,回头一看,侍从已经解开系在岸边的缰绳,船桨用力一推,将船推出了水岸。
画舫一直行至湖中央才停下。
随后船头一轻,侍从纵身一跃,以轻功漂浮,转眼便回到了岸边。
如此,画舫里只剩下秦昭和萧越。
秦昭无声地换了口气,走至萧越身边,见他倒了两杯酒,微皱了眉。
“你没酒是活不下去吗?”秦昭在萧越对面坐下,平静望向他,“萧越。”
“我活不活得下去和你没什么关系,反倒是你……我还挺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萧越将其中一杯推到秦昭面前,抬起头,冷冷道:“秦、殊。”
秦昭沉默不语。
如今的皇室姓祁,荣亲王作为当朝唯一的异姓亲王,姓秦,名殊,字承朝。
当初秦昭流落临溪村,记忆受损,便依照残存的记忆,给自己化名秦昭。
今夜无星无月,画舫在湖心静静漂浮,悬挂在船头的灯笼犹如漫漫长夜的一盏孤灯,微微晃动,寂寥静默。
画舫内是同样的静默,萧越仰头饮了口酒,笑道:“当年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放着王爷不做,隐姓埋名,还跑去参加科举。怎么,嫌自己隐退后无聊,一把年纪还想再证明一次自己的才华?”
前后这么短的时间,萧越就已经将他打听得清清楚楚,倒是不简单。
秦昭一言难尽地看向他,提醒道:“我可比你小五岁。”
萧越:“……”
“你这人说话还是这么讨人嫌。”萧越给自己倒了杯酒,“尝尝,这可不是酒楼那劣酒,是我从边疆带来的马奶酒,平日里可喝不到。”
秦昭这才注意到,杯中的酒颜色乳白,细闻下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的确与寻常酒不同。
秦昭眸光微微一动,可还是摇头:“我是真不能喝。”
萧越原先不以为意地神色终于褪去,皱了眉:“你到底……”
秦昭按了按眉心。
他大病初愈,今日出来得太久,已经有些吃不消:“你当我装病呢?”
这次轮到萧越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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