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本来只是反问他,不想他竟然提出了一个有可行性的建议,看来这人也还是有优点的。
他点了点头道:“左卿言之有理,水稻确实可以提高产量,不过北方水利设施少而且效果差,朕欲要大修北方水利,用水泥,不知左卿可否为朕分忧呀。”
左光斗心想,又来了,不听话的都踢到远处去是吗,不过他一向对水利颇有兴趣,现在有这个机会,自然也不会拒绝。于是回道:“臣愿为陛下效劳。”
朱由校道:“任命左佥都御史左光斗为工部侍郎,专司治理北方水利,赐尚方剑,所有耗费由户部支付,各地官员必须听其命令,四品及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左光斗本来以为皇帝是不喜欢自己,所以想踢离京师,却不想皇帝竟然如此看重水利之事,竟然赐予自己如此大的权力。他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惭愧,跪倒在地道:“臣左光斗必不负陛下所望。”
朱由校道:“起来吧。水利确实有用,但朕觉得佃户收得多,收租也会增多,这样对佃农的作用并不大,所以减租之事,势在必行。”
右佥都御史王洽上前道:“陛下,千百年来,租佃之事朝廷都没有干涉过,已经成为成例,如果骤然改变,只怕会引起天下震动。”
又有多名大臣一一上前,表达了和王洽相同的意思。因为此事确实在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大家倒不是想和皇帝作对,而是真的担心天下因此而动荡。
朱由校耐着性子听完了他们的话。然后站了起来道:“毕卿,你们户部派人下去,清查天启三年各地的收成情况,以后的租率就以此为依据,今年朕一定要实现减租,众卿放心,这天下动荡不了。”
众臣愣在原地,心想合着我们说了半天白说了,结果皇帝根本就没听进去呀。但话已经说了,皇帝总是不听,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大朝会后,内阁和六部尚书留了下来。朱由校问道:“减租之事,朕想各位只怕也和刚才那些人是一样的想法,说说吧。”
方从哲道:“陛下,租佃之事确实只与地主和佃户相关,从来没有朝廷强制租率的情况。陛下开天下之先,当然是好的,只是恐怕真的会天下动荡。”
黄克缵道:“大明军队又不是吃素的,看谁敢动荡。”
朱延禧瞪了他一眼道:“对国内的士绅也可以动用大明军队吗?”
朱由校点头道:“确实如此。军队除了平判,不可以在国内作战,这一点以后要用律条规定。”
叶向高道:“陛下,臣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出这么大的动作呢?慢慢来不行吗?”
朱由校叹了口气道:“朕出外虽然只有二十多天,但途中所见,真的是让朕伤心,担心呀。伤心的是天下子民之苦,担心的是这些贫民,就是国内不稳定的因素呀。当饭都吃不饱时,他们可是什么都敢做的,到时候遍地烽烟可就迟了。”
叶向高道:“可是如果地主不愿意减租,那到时如何收场?不动用军队,如何让他们屈服?动用军队,如何让他们心服?”
徐光启道:“地主是不可能愿意减租的。陛下虽然没有说租率是多少,我想总会比原来收的要少。那地主为什么会愿意减少自己的收入呢?这事如果是利于佃户而不利于地主的话,当不可能推行于各地。”
叶向高道:“可是利于地主则损于佃户,利于佃户则必损地主,此事不可能有利于双方之法。”
朱由校心想,自己的目标可不只是减租呢?自己是想让地主把田地卖给佃农。现在仅仅减租就象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卖地就更不可能了。
他说道:“朕只所以说动荡是不可能的,是因为有大量的海外空地和辽东空地等着人去耕种,如果地主一定不愿意减租,那朕就大量移民,使得他们没有佃农可用。”
徐光启道:“如果用佃农来威胁地主,当然可能让他们软下来,但能持续多长时间呢?人口数一多,不又是一样了吗?臣观各朝各代,初期土地分配比较均匀,然而经历一段时间后,土地开始流向少数人,出现大量的无地贫民,最后导致朝代更替。如果不打破这一规律,那也只能顾得了眼前。”
叶向高则说道:“用佃农威胁地主,也不一定就能让他们让步,所以此事应当从长计议,找出一个稳妥的办法出来。”
朱由校道:“朕有可以打破朝代兴替周期律的方法。减租就是第一步,你们先把这一步想好,后面就好做了。”
徐光启说道:“陛下竟然有打破朝代更替的方法,那就好,减租的事我们召开各部官员一起想办法。只是不知陛下的方法可否先透露一二?”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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