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三句话不离老婆。
郑薇绮识趣接话:“我们定会想办法。”
陈摇光的表情这才总算有所缓和。
虽说“会想办法”,但众人都无法与幻境中的假人沟通神识,后来试了试一旁的陈摇光,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看来幻境与现实的确有壁,往后究竟能不能让赵云落醒来,还得看剧情发展。
陈露白姗姗来迟,满面惊惶地留在房中照看嫂嫂,其余人则各怀心思地从屋里出来。
眼看宁宁还是板着脸皱着眉,贺知洲拿传音悄悄戳她:“怎么,我们的少年宁青天有话想说?”
“我就是觉得,多少有些奇怪。”
宁宁踢飞路上的一颗石子,没用传音:“从最开始陈露白在街边刻意引起我们注意,到后来的山洪、画魅和夜魇,好像每当我们要从这个地方离开,都会被新的事情强迫着留下来。”
她想了想,声调很轻:“还有那什么‘六月初五,妖门大开’,如果真有这一回事,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而是拖到这个时候?跟临时编造似的。更何况——”
“更何况,你还是觉得无法动用神识这件事说不通。”
郑薇绮眉眼弯弯地垂眸睨她,眼尾是漫不经心的笑:“就算一切都是他们的计,整个陈府的人都心怀鬼胎那又如何?什么‘六月初五妖门大开’,那些妖魔鬼怪出来一个,只要剑在手上,我们就能打回去一个。”
如今疑云丛生,他们却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没有任何可以主动出击的机会,于是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不得不到此为止。
按照郑薇绮的话来说,是“等到午夜,出事就打,就算打不过,大不了被踢出浮屠塔再来一遭”。
真是非常有大师姐的作风。
一行人决定养精蓄锐,静候第二日到来。宁宁闲来无事,一颗心总是悬在胸口,便独自离了房,在陈府中散步。
不久前的大雨散尽,却还残留着凉丝丝的水汽,氤氲在园林里的翠竹与青草之间。放眼望去是能掐出水的碧色,偶有鸟鸣应和着潺潺水声,一派宁静好风光。
她漫无目的走了半晌,在池塘旁边的凉亭里见到一个熟悉的小姑娘的背影。
陈露白正懒洋洋地坐在环形长凳上,倚靠栏杆侧着身子,一动不动盯着水面看。大概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倏地转过脑袋时,嘴角仍保持着向下撇的状态。
“陈姑娘。”
宁宁笑笑:“心情不好?”
“也不算吧。”
陈露白总归是个小姑娘,脸上藏不住心思,听见宁宁的话,神色更是阴沉几分,颇有些气恼的意思:“只是我爹又在给我物色婆家——他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吗?”
宁宁跟着她一同坐在长凳上,趴在栏杆前端详一池碧绿水色:“陈姑娘不想出嫁吗?”
“我才不想嫁人呢。”
陈露白往池塘里扔了颗石子,左手撑着腮帮子,托起软软的一团肉来:“嫁人有什么好的?”
小石块落在波澜不起的水面上,涟漪便一圈圈荡漾开来。女孩白净的倒影倏然破碎,在池塘里聚拢又散开,光影交叠间,有只红色的金鱼晃着尾巴游过,倏然又远远逝去。
“陈府里可要快活多了。”
陈露白的语气我行我素,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天真任性的千金大小姐:“爹爹虽然总想催我成亲,但我的所有要求他都不会拒绝,还说明年生辰的时候,要送我一件绝对意想不到的大礼。”
“兄长嫂嫂总是黏在一起真的很肉麻,但他们都对我特别特别好,嫂嫂不久前还送了我一幅小像。我以后也要跟着她学画画,如果老了还是嫁不出去,就卖些字画赚钱。”
她顿了顿,又一本正经地继续说:“月明看上去像个假小子,其实特别听我的话,毕竟是被我看着长大的嘛。还有府里的春媚夏清秋香冬瑞姐姐,大家都可好啦!我一个也舍不得离开。”
宁宁只是笑道:“那的确叫人不愿离开。”
“对吧!我——”
陈露白好不容易找到了赞同自己的人,眼睛一下子就明晃晃地亮起来。然而她还没说完一句话,就被不远处的一道惊呼打断。
呼救的家仆宁宁从未见过,听声音亦是极为陌生,只听见那嗓音带了哭腔,飙得老高:“救命啊!马、马厩里的马全疯啦!”
万物有灵,正如同许多动物能提前感应到地震一样,如果妖魔气息过于浓郁,也会致使家禽受惊。
浮屠塔坑人很有一手,塔层越高,妖魔的气息就越是难以察觉。美名其曰“精通隐匿行踪与藏匿气息的邪修越来越多,弟子们理应学会与时俱进,用心感受,用爱发现”。
简而言之,人不如马。
等宁宁与陈露白赶到马厩前,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居然就有她的师兄师姐,贺知洲和郑薇绮。
一匹匹马状若癫狂,不停从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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