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七连。
“许三多,别笑。”
“哦!”
许三多嘴唇包不住洁白牙齿。
成才无语。
“有时候真想把你嘴缝上。”
“别笑了三多,跟我去车场。”
许三多疑惑:“为什么?”
成才眼神残忍,自然是见证一名老兵离开。
十三年热血难凉,老兵不死,仅仅退役。
三呆子,光辉熄灭,男人才会得到真正成长。
所以老兵注定属于远方。
现实来说,一名三期士官,没有技术权重加成,即便高城耍小花招,也很难继续留队。
华夏军队奉行末位淘汰。
保持战斗力的过程残酷、无情。
“成才等等我。”
许三多迷迷糊糊跟在成才身后。
钢七连值日哨兵嘴巴夸张张大。
“我日,许三多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下完了。”
七连上下都知道许三多依赖三班长,如果许三多得知史今今天退役,按照他尿性弄出点幺蛾子太正常不过。
至于成才。
A集团军枪王,前钢七连“叛徒”,以极其生猛的步伐从连队哨兵面前路过。中间过程看了哨兵一眼。
一股冷意顿时从哨兵天灵蔓延到脚底板,失去阻拦勇气。
车场。
七连除去在岗人员全体集结。
史今抚摸89式装甲履带车。
冰冷的钢铁巨兽上面绿色迷彩涂装触感生硬。
大悲无声!
高城面对七连战士嘴唇嗫嚅。
告别仪式他却陷入某种静谧。
高城脑海回荡某种旋律。
渐渐地旋律清晰。
《神圣的战争》
这是高城少年时期在父亲书房听到的一首歌,而高城的父亲,是受高城爷爷影响。
有一批华夏无名英雄。
见证斯拉夫保卫战。
这里面就有高城的爷爷。
粗旷的斯拉夫语言歌词浑重。
高城意识恍惚,似乎回到1943年某个下午。
一片废墟里。
北方军队在红场上举行盛大的死亡阅兵。
士兵高歌《神圣的战争》,奔赴墨斯克周围战场。
“守住墨斯克,第聂伯河已经沦陷,乌拉尔山脉已经沦陷!乌拉!”
西伯利亚的寒风凛冽,钢铁与火与血。
“神圣的战争,让愤怒和高贵像海浪翻腾。”
“来吧,向我开炮!”
敌军指挥官站在坦克上指挥射击。
虎王坦克咆哮发出光与火的爆炸。以血肉挡住射向祖国的炮弹。
硝烟散尽。
苍凉的战场,生存成为最大的孤独。
战役幸存的战士拎着枪寻找他的连队,然而他的连队没了。
只有掩在废墟里的冲锋号与破败连旗。
高城瞬间被画面感击中心脏。
连队没了。
某种刻骨铭心的孤独深深包裹他。
这种孤独不仅仅因为要送走钢七连第4881个兵。
集团军参谋长公开场合说的话通过某种渠道传到他耳中。
改革势在必行。
702团钢七连首当其冲。
“老高。”
洪卫国出声提醒。
高城从该死的战争废墟里回过神抿抿嘴,大脑短暂空白。
“还好,总是不太好。”
洪卫国习惯高城偶尔开小差和间歇性矛盾高冷。
“该你发言了老高。”
高城隐蔽深呼吸,发言,属于他的战争,敌人们要撕裂他的钢七连。
“钢七连第4881个兵......史今,史班长。”
(Пустьяростьблагородная)
“史班长的军旅生涯由我评价、太过狭隘......所以、我决定由三班,由钢七连最熟悉他的......人。对他、作出评价。”
(Вскипает,какволна)
“由你们,来评价、三班长。”
(Идётвойнанародная)
高城高冷语气虚弱又矛盾的沉重、时而停顿,时而嘶吼。
昭示他心里的战争即不神圣,也不高贵。
“好!”
七连战士集体发出一个好字,纯粹的认可。
“呜呜呜!”
许三多像猴子在油锅里挣扎。
成才冷漠地锁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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