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爻手指在错综复杂的地下水系中划过。
最后落在一段出口处。
那里的标识显示着一片密林。
“好,阿爻,听你的。”
老胡目光跟着走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这才点点头道。
“那是现在走还是?”
之前一路奔逃,无论是门外的手,还是焚尸炉内的巨蟒,给他们都带来了无比的恐惧,承受着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考验。
之后又在狭长幽暗的下水道中潜行,那种压抑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想象。
寂静无声,如同身处地府。
能够依靠的只有一盏豆大的没有灯光。
时刻还得防范着有可能来临的凶险。
更别说,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出口,结果打开便是一张干尸的脸。
狰狞扭曲,形如梦魇。
如今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再去那样毫无保障的探险,是否又能支撑的住?
陈爻下意识看了眼他们两人,尤其是丁思甜,脸颊上还透着一抹苍白,眼神里的光也淡了许多。
那是体力消耗过度的征兆。
“休息好了再说,不着急。”
朝两人温和的笑了笑,陈爻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面饼,又拿出一瓶从书架上顺来的酒。
“阿姐,这上边写的什么?”
瓶身上写满了俄文,酒水在烛火下闪耀着明晃晃的光。
“莫洛托夫鸡尾酒。”
丁思甜接过看了下,抬起眸子轻声道。
鸡尾酒?
陈爻眉头微皱,因为远东地区气候恶劣,比起漠北更为寒冷,俄国佬基本都是用烈酒驱寒,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目光在瓶身上扫过,在一大堆俄文中,很快就看到57的数字。
57度。
陈爻忍不住砸了咂嘴,这几瓶酒在这放了几十年,酒精浓度估计得上六七十了。
见到他的举动,老胡倒是跃跃欲试。
眼下这时代,插队知青那是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别说酒,平日里饭都吃不饱。
他身上那盒烟,还是跟胖子猎了几只黄皮子换来的。
都多久没沾过酒味了。
“来点?”
将瓶盖打开,陈爻又找出两盒空罐头,给各自倒了点。
光是闻着就一股子的辛辣味道。
轻轻抿了一小口,随着酒水划过喉咙,他都有种吞下烧刀子的感觉,浑身燥热,身躯下仿佛燃起了火焰一般。
“这酒太烈了。”
老胡也差不多,只觉得头晕目眩,坐在地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原本丁思甜也想试试,见到两人的样子,赶忙打消了念头,只是拿出自己的水壶,小口的抿着。
那些肉干味道倒是不错。
香辣劲道。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完全不影响口感。
三人盘腿坐在地板上,一边补充体力,一边闲聊。
“也不知道胖子怎么样了?”
老胡拧着眉头,满脸忧虑之色。
早知道百眼窟内如此凶险,就该一起进来了。
“别担心了,没事的。”
拍了下他肩膀,陈爻安慰道。
“希望吧。”
仰头一口将酒水灌下,老胡只觉得一路积攒的疲惫瞬间爆发,找了个墙角靠下。
丁思甜也在强撑。
见陈爻温和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还不忘挤出一抹笑容。
“阿爻,你要不要也休息会?”
“不用了,我研究下地图,阿姐,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我帮你们盯着。”
摇摇头。
陈爻顺手把散落在一边的图纸捡起来。
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莫洛托夫的烈性,从喉间咽下时,甚至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
酒水一入腹中,就会被分解,化作能量融入四肢百脉之中。
洗髓伐骨后,他的身体不说能比肩超人,也绝对远超一般人。
一路奔逃,几乎都没有半点疲累。
“嗯呐,那我稍稍休息下,阿爻,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喊醒我们。”
见他不像是说笑,神色间也丝毫不见困倦,丁思甜也就不再坚持,只是点点头。
随后就拖着疲倦的身体爬上了沙发。
找了块毯子盖上。
很快,房间里就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陈爻研究了一会图纸,将地下复杂无比的水道,一一记在脑海里,这才抬头望向不远处,仍旧靠在椅子上的那具男尸。
或许是这些天经历了太多可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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