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员外夹在老儿子与小女儿中间,不能一味的偏颇一人,闻言便道:“这样也成,不过还是要与小樱商量商量,看她愿不愿意。”
沈文彪认为妹妹只要不傻,就一定会答应。
沈文彪没有去过县城,只隐隐听说赵宴平的小妾开了个小摊从妹妹这里拿货,妻子在饭桌上跟妹妹打听,妹妹说赵家那边卖的不多,只是搭着针线一起做生意,沈文彪夫妻就再也没有上心过。
董大公子已经与沈樱打过交道了,此时摇摇折扇,疑惑地问沈员外:“这种事,为何必须要沈姑娘点头?您老是一家之主,还不能做主?”
沈员外不想多说,客客气气地道:“家和万事兴,我们沈家的家风便是做什么都要互相商量,你们真想从我们这里进货,便先回去,等我们的消息就是。”
董大公子扫眼沈文彪,笑着道:“不瞒您老,我已经问过沈姑娘的意思了,可沈姑娘年纪轻,或许没听说过这么赚钱的好事,以为我是骗子,说什么都不同意,所以我才来直接与您商量,您看您刚刚也说给我们董家供货好,要不您就直接做主应了吧?”
沈文彪听说妹妹居然不愿意与董家合作,气得抹了把脑顶,声音也拔高了:“爹,小樱她懂个屁,这事您不能由她胡闹,您现在就跟董家签了文书,不能再惯着小樱了。”
沈员外冷着脸道:“你妹妹何时胡闹了?你姑母无儿无女,过世前把铺子交给我,依我的意思当年就要关了那铺子,是小樱小时候就喜欢去铺子里找姑姑玩,捣鼓那些瓶瓶罐罐,她不许我卖,我才把铺子交给她打理,想着她亏钱了自然就罢手了。可小樱有天分,那些方子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她想卖谁就卖谁,她不愿意卖,咱们也不能逼她。”
沈文彪有些心虚了,胭脂铺确实是妹妹一手经营起来的,可铺子的收益都充了家里的公账,卖给董家家里赚一大笔银子,将来老爷子死了那银子还不是他的?
沈文彪还是想卖,就是找不到理由反驳。
董大公子看眼沈文彪,恍然大悟地对沈员外道:“您老的意思是,那胭脂铺子是沈姑娘的,将来沈姑娘出嫁了,铺子也会送给沈姑娘做嫁妆?”
沈员外眉心一跳。
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只是他一直将这打算压在心底,女儿赚了钱他让银子充公,防的就是儿子眼红不高兴,天天跟他吵,亦或是去找女儿与柳氏的麻烦。沈员外就想维持现在的安宁,等女儿出嫁当天,他再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将胭脂铺的房契交给女儿,这样儿子想争也不能争,最多等亲戚们离开后与他发作一场罢了。
儿子不够聪明,一直乐呵呵地看着妹妹替家里赚钱,可这董大公子不安好心故意挑拨,他该怎么说?
“这是我们沈家的家事,大公子未免管得太宽了,来人,送客!”沈员外不悦地道。
董大公子朝沈文彪使个意味深长的眼色,拱手道:“那行,您老再与沈姑娘好好商量商量,我们董家是真心想做这门生意,随时恭候佳音。”
说完,董大公子笑着告辞了。
他一走,沈文彪瞪着沈员外道:“爹,这么好的生意您不做,非要听小樱的,您该不会真的想把胭脂铺送给小樱做嫁妆吧?”
沈员外用力一拄拐杖,烦躁道:“你听他胡说,小樱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我哪有闲心考虑她的嫁妆?”
沈文彪冷笑道:“您心里想什么您自己最清楚,只是您别忘了,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嫁了心就向着外人了,您除了我这个儿子,还有三个大孙子孝敬您,您别寒了孩子们的心。”
沈员外还待说什么,沈文彪已经跨了出去,回房找他媳妇了。
沈员外一个人站在堂屋,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家里要生乱。
傍晚沈樱从镇上回来,沈文彪直接以兄长的身份命令沈樱同意与董家合伙,沈樱不从,兄妹俩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沈文彪竟将沈樱拉到上房门外,请躲在里面的老爹做主,到底站在哪边。
他吼得脸红脖子粗,沈樱不怕,柳氏怕了,求女儿快应了此事。
沈樱不应,谁来劝她都不应。
沈文彪的妻子、三个儿子以及三个儿媳妇便七张嘴一起数落沈樱,吐沫星子都快把沈樱淹死了。
突然,一直紧闭的房门被人重重推开,沈员外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沈文彪一家同时看向他,脸色都很难看。
柳氏早已哭成了泪人,沈樱挡在母亲面前,将最后的希望都放在了亲爹身上。
沈员外背着手,吩咐家里的管事:“去请里正过来,还有两位族老,这事我一人拿不定注意,请他们替你们兄妹评评理。”
沈樱一惊,族老们当然都向着沈文彪,怎会同意让她一个姑娘做主与沈家家产有关的事?
沈文彪一家却面露喜色,催促管事快去。
沈员外怒斥院子里的两帮人:“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都先去收拾收拾,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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