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觉恼恨二人打伤白莲弟子,正欲处罚时,却恰逢普度大师来访,他见法桩上绑着两人,便询问其由。听了张先觉说明原委之后,普度大师便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并劝他放了二人。张先觉心高气傲,向来不把这个师兄放在眼里,哪里肯听劝解。二人正在争论之际,王重阳已尾随林仙儿赶到了观内,偷偷救下了陈俊知王周臣。
这便是陈、王二人来此的原委,暂不消细说。且说王重阳师徒三人出了观门,背着那战小姐,一路飞奔,直往战府赶去。
一路无话,三人径直来到战府,将战小姐交与战员外夫妇,并将个中情形简要的叙说一遍。战夫人一见女儿遭此厄运,不由放声痛哭,老员外也是老泪纵横,对王重阳师徒三人称谢不已。
王重阳环视四周,只是不见铁拐李和那汝嘉的身影,于是寻问两人形踪。战员外这才拭干眼泪,将铁拐李骇退莫三娘,自己也中毒受伤一事叙说一遍。如今,那汝嘉已护送着铁拐李回到了徐记客栈疗伤,并留下口讯,让王重阳回来之后,速回客栈会面。
王重阳暗暗心惊,“毒手药王”传下的“五毒催心掌”他是见识过的,知道其毒性之强,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不是恰逢“圣手怪医”陈尼丸在场的话,焉有自己的命在?
当即,王重阳告别战员外夫妇,领着王周臣和陈俊二人,火急火燎地急奔徐记客栈。待到的客栈时,已经是亥时了,客栈大门紧闭,早已打烊了。
王重阳敲了半天门,小二才打着哈欠,不耐烦地出来开门。一见师徒三人,不由一怔,惊愕道:“道爷,您是何时出去的,怎的恁般时候才回来?”
王重阳也不作回答,急问铁拐李等人形踪。那小二听了,开口便抱怨道:“说起这些客人,也真是蹊跷!小的酉时给客人送水时,却发现不知怎地,他们竟然一古脑的同时不辞而别,各自在客房里放着店钱,人却不知何时,不声不响地早已走了。”
“什么?”王重阳闻听此言,不由大吃一惊,愕然问道,“他们……他们难道没留下什么口信吗?”
“口信倒是没有,不过在那跛脚乞丐的房间里,却留下了一封书信,说是给什么王真人的。”小二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王重阳接过书信,只见封皮上写着“王真人亲启”五个大字,笔迹潦草,看情形似乎是事态紧急,写的甚是仓促。
王重阳打开书信,靠近灯光细看,只见上面写着:“重阳王真人台鉴。李帮主中毒甚深,性命堪忧,余护其前往惠州,寻妙手华陀陈氏泥丸救治。江氏父子有难,事关我大宋江山社稷安危,请务须火速赶往北海蓬莱,营救江氏父子。越女三侠已先行一步,望真人以大局为重,火速驰援!茅山真应,那氏汝嘉顿首。”
看字迹模糊,甚是潦草,最后几字的墨迹几乎已干,勉强才能辨认,想必是万分紧急,毛笔蘸满墨后一气写成。
王重阳看后大吃一惊,心想:“即便有人欲抢夺江山图,只消夺走便是,何故还要逃到北海?莫非另有蹊跷?信中说是越女三侠已经先行了一步,莫非就是那身穿红、黄、绿三色裙衫的女子不成?”
细想昨晚突然出现的那蒙面女子,也自称是越女剑派弟子,虽然看不见其面貌,但是听说话声音,依稀便是先前遇见的那卖唱的绿衫女子。
想到此处,王重阳心如火焚,焦思苦虑,十分难耐。一则,他知道那“五毒催心掌”的厉害,担心铁拐李的伤势;再则,江参父子的“江山图”事关重大,如果有何差失,岂不悔恨终生?可是,此去蓬莱,路途遥远,自己又不识的路径,现今天色已晚,也不敢冒然追赶。
王重阳思之再三,权衡利弊之后,无奈只得权且先在客栈歇息,待到天明之时,再择路追赶不迟。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放亮,王重阳师徒三人就早早地起床,匆匆吃过早饭,算了店钱,跟店家问明路径之后,便急急地上路登程。
师徒三人行色匆匆,走得甚急。出了三乡镇不远,便见前面有条岔路,左右分开,一时犹豫不决,不知走哪一条是好。
正自难以取舍之间,忽见从三乡镇的方向,匆匆行来一人。待到近前看时,却是一个三十多岁,身形微胖的中年汉子。
王重阳急忙上前施礼,寻问路径。那中年汉子生的慈眉善目,和颜悦色,穿着甚是考究,显然身份不凡,非富即贵。
那人上下打量了王重阳一眼,微微笑道:“不才正是山东宁海人氏,自然识的去蓬莱的路径,如若先生不弃,我们可以同行。”
这下正合王重阳的心意,他自然愿意同行,于是答谢道:“如此甚好,只是有劳官人了。敢问官人尊姓大名?”
那人答道:“在下姓马,名从义,字宜甫。因略有家资,故乡人又号称‘马半州’的便是。”
这正是:千里有缘终相会,道性相成是一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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