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六郎，你如何知道的这些？”他那兄长压低了声音问道。
“啊？我听说的啊，好多人都这么说啊。”程六郎懵懵懂懂地答道。
“好多人都这么说？当年我也听说过这个说法。不过，”他兄长无奈地笑了一声，“估计没人知道孟帅到底师出何门吧。我加入白甲军十年了，就从来没看懂过我们孟帅。”
“也对，孟帅这个人总给我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昨晚我向他报告长安沦陷的情报，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程大郎偏头看着自己傻弟弟，心道孟帅的心思要是能被你看出来那才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顿了一会儿，他看四下无人，整个树林里，只有他们一队塘兵踩陷雨后潮湿泥土的声音与断断续续的虫鸣。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开了口，“六郎。”
“嗯？”
“你知道樊将军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六郎愣了一下，“不是死于白甲军乱军中吗？”
“不是。他是被孟帅亲手杀死的。”他望着弟弟倏地睁大的眼睛，补充道，“据说樊将军死后，孟帅就不太正常了。当时阚将军下令，严禁军中再提起樊将军。”他回头望了一眼，见下一位塘兵与他们还有些距离，才又低低地开了口，“我知道依照军令，我不应该说这些。但是九年前，樊将军死于无定河一战。明天主部队就到了，难保孟帅不会睹物思人。”
程六郎还是茫然地听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程大郎一咬牙，“我就是想告诉你，万一有战，记得保护好自己！”
九年粉饰太平，武库空虚，程六郎在孟岌复职前不久才刚刚入伍，从没上过战场。
“保护好自己？！”程六郎忽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哥，“我从军以来从未想过在战争面前保护好自己！凭什么在同袍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要我保护好自己？！”
“……”大郎看着几乎愤怒的弟弟，长叹一声道，“是兄长失言。”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身？
孰知不向沙场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是不是有小可爱不明白为什么暗生只能探查友军踪迹，我解释一下。首先，和搜救犬原理相似（bushi），这附灵依靠类似于气味的特征识人，和孟岌有过同朝受命经历的人才能被附灵识记。并且在战场上，孟岌血脉喷张的时候，附灵属性完全被压制，不能活动。
燕歌行
唐，高适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杂曲歌辞·少年行四首》
[唐]王维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汉家君臣欢宴终，高议云台论战功。
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
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群只似无。
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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