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岌无甚表情地拔出陆离,用方帕擦净了泥土才收剑归鞘。然后,他迅速完成了穿衣梳洗等一系列动作,将陆离佩于腰上,抬手掀开了门帘。
朗月还悬于西方天际。
苍穹如墨。
银月似钩。
但见东天有一丝丝泛白,号角忽然吹响,沿山谷而布置的重重叠叠的行军帐应声掀开门帘。
想来驻军的大山之外,此时应是鸡鸣犬吠,淘米浣衣。
他无声无息地走出了平戎帐,融进天明时分的厚重水雾中。
“长明,”早炊之后,士卒正忙着清点列队,孟岌找到阚煜道,“此路崎岖,行军缓慢。而无定河一带地处平原,易被敌军发觉踪迹。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领两万人为先,你率余下一万人沿山路而行,若我队于前方遇敌,你也可及时支援。”孟岌看到他有些惊诧的神情,遂问道,“可有不妥?”
“不曾,”阚煜垂首道,“只是承蒙孟将军信任,恐出差池而已。”
“阚将军不必如此。这么多年了,你,我还是信得过的。”孟岌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一笑,“你可带领一万人于山中多留半日,待我军前进一段后,再待时而动。”
言罢,孟岌自衣襟中取出兵符交与阚煜。
阚煜一愣,“我以为,是孟将军手写一封书信予我以调兵权?”
“圣上既已将先锋军全权交给我负责,”孟岌斟酌了一下词句,“那么白甲军见我当如见兵符。”
阚煜这才接过那枚刻有虎纹的铜制兵符。不过巴掌大小,拿在手中却颇有分量。这兵符还带着些孟岌的体温,光滑得泛出光泽,错综复杂的虎纹中早已洗净了血迹。没有了往日的狰狞,这藏在御书房九年未见天日的杀戮之符,如今竟是这样温暖平滑,几乎要同个饰品一般。
阚煜回过神再抬眼时,才惊觉不过眨眼功夫,孟岌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出去好远了。
就这样,孟岌亲率两万精兵,领先踏上了征途。
角声
谭嗣同
江汉夜滔滔,严城片月高。
声随风咽鼓,泪杂酒沾袍。
思妇劳人怨,长歌短剑豪。
壮怀消不尽,马首向临洮。
作者有话说:本书前期怀旧色彩浓厚,比较沉重,但是还没到真正虐的时候QaQ。另一位主角拖延症晚期,目前表示不着急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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