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满饮杯中酒:
“司徒大人过誉了,徐某哪有相人之才,不过与升济(公孙度的字)是同乡,对他的脾性略知一二而已。
升济为人桀骜不驯,但刚强不阿。在中原任官,难免惹出事端。
徐某就想着,不如让他驻守东北边陲,发挥多长。
于公,他的性格正适合抵抗乌丸、鲜卑等异族,拱卫汉室。
于私,辽东地广人稀,正好给他一片足够宽阔的天空,让他放飞自我。”
“徐将军真乃伯乐在世!”
王允吹捧着,也喝干杯中酒。
酒过三巡,两人酒酣耳热,有些不方便说的话就能说了。
王允假借醉意,亲自给徐荣斟满酒,叩头大拜。
徐荣愣了,赶紧扶起:
“司徒大人,这是何故!”
“这一拜,是为了当今圣上。
感谢将军放陛下一条生路!”
啪!
徐荣心中一惊,把玉酒杯都捏碎了,正色道:
“徐某一介武夫,不知司徒大人所言何事。”
王允假装发酒疯,嘻嘻笑道:
“徐将军莫小看老夫。
昨日转移圣驾有几千人,不乏精锐步卒骑军。就算张辽再怎么神勇,也不可能逃脱啊!”
徐荣含含糊糊地回答:
“据前线将士报告,当时在林中,忽见东方照出金光,七彩祥云缭绕。
一匹千里马踩着彩霞而下,将陛下接往远方。
实非末将办事不利,实在是陛下神通,神圣不可冒犯。”
回答得滴水不漏,王允虽知道对方在瞎扯淡,但也不好戳破。
而一番试探下来,他也摸清了:徐荣虽心向汉室,但让他直接反董是不可能的。
以后也许可以招他为盟友,但现在要诛杀董卓,还得另寻他法。
徐荣何等精明,岂能不知对方在试探?
酒喝到这地步,就没多大意思了,正欲起身告辞。
恰逢此时,王允家的舞姬正好进来。
徐荣的双眼一下子就被她牢牢吸引住了,竟瞬间忘却了政务烦恼,乖乖坐下。
奏乐声起,舞姬翩翩起舞,宛如一只花蝴蝶,让四月春光重回洛阳,美不胜收。
徐荣全程和钉子似的钉在席上,双眼也和钉子似的钉住了舞姬,如痴如醉,仿佛她便是世界的一切!
王允在一旁轻捻胡须,一个计划在心中慢慢形成:
“貂蝉......能扶大厦于将倾的人,竟然是你吗?”
............
“哇!”
睡梦中,刘协只觉得浑身酸痛,猛然惊醒。
却见天色大亮,自己被五花大绑装在箩筐里,被一个人背着走。
“你们这......”
刚冒出几个字,他就立刻不敢吭声了,瞌睡也醒了——
这些绑架他的土匪,头上都戴着黄色头巾!
“wdnmd,黄巾军!
我这个皇帝被黄巾军逮了,这不正撞上枪口了吗?!”
他鬼鬼祟祟地把脑袋探出箩筐,向四周张望。
这伙黄巾军只有大几十人,衣衫褴褛,连黄头巾也没有统一,有人就随便在头上绑了麻绳了事。
看来,这伙人只是原生态的黄巾贼,不是白波军那种堪比正规军的大部队。
张辽被反绑双手,推推搡搡地前进,小电驴则被绑在一根大木棍上,两人扛着走。
贼人发现他醒了,一提溜把他扔出箩筐:
“自己走!
看你细皮嫩肉的,还穿着锦衣,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孩!
正好讹上一笔钱,给咱们将军抓药看病!”
你丫不是信奉太平道么?让张天师给你们烧个符喝完水就结了,抓啥药啊!
他心里默默吐槽,悄悄摸到张辽身边臭他:
“文远同志,你不是很勇吗?怎么被这伙不入流的贼徒逮了?”
张辽羞愧得满面通红,小声说:
“请陛下恕罪,末将当时睡得正香,被偷袭了......”
刘协无奈了:
“啧,昨晚的护卫少说有几千人。
这么多人搜山,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
张辽却挺自信:
“陛下莫惊,卫队可能并不会尽心搜查。”
刘协一愣,立刻品过味儿来:
“这是为何......
你的意思是,董卓军是故意放我们走的?”
“陛下圣明。”张辽点头道:
“卫队总将是徐荣,他虽是董卓旧将,但内心却也敬重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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