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视线的这个话题,我其实犹豫过好多次,因为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题材,当我们被某种视线注视着的时候,会感到非常不舒服,视线中是否真的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还是这一切只是我们自己的心理作祟。
几个月之前,我去台北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空暇时间便在街上闲逛,阴差阳错为了躲雨进了一家艺廊。
我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但想到陆克和沈琦缠着我要礼物的样子,便打定主意在这里买一两件雕塑或者油画。
可我等真正进入艺廊的时候,才发现这家艺廊正在举办一个小型的艺术展,尽管外面在下雨,但是艺廊里还是驻足了不少人。
我挑了一只人体雕塑和一幅印象派油画,正准备付钱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大厅的角落里挂了一副很奇怪的画,相比起艺廊里其他的画作,这幅画无人问津,甚至没人愿意在它面前停下来。
我抱着好奇心走到这幅画面前,这幅画下挂了一个小小的铭牌,上面只写了两个字——《眼睛》,也就是这幅画的名字。可是这幅画本身,和眼睛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整幅画都被黑色占据了,浅墨,深黑,浓墨,有些地方颜色极深,有些地方的颜色极淡,但无一例外全是黑色,远远看上去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现在我知道这幅画为什么没人想看了,这幅画的基调过于阴郁,我只是看着它,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很浓烈的忧伤气氛笼罩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幅画,我居然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能影响别人心情的一幅画,自然是好画,但我对这幅画,又实在没什么好感。我想,如果陆克在这里的话,应该会花价钱把它带回去的。
外面的雨已经差不多停了,身后一个温润有礼的男声响起来。
“无意冒犯,先生,不过你的确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在这幅画前站了这么长时间的人。”
我看了一眼跟我说话的男人,不到三十岁,背上背着一把大提琴,刘海服帖地贴在脸上,油然生出一股忧郁的气质。
“这幅画很能感染人心,只不过看起来实在让人不舒服。”
他注意到我的口音:“你不是台湾人?”
他的口音里也没有台湾腔,他也不是本地人。
我道:“我是从北京来的,来这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北京人?没有儿化音?”
“我出生在江苏地区,后来搬到北京,长大之后到处跑,你呢?”
他拍了拍背上的大提琴:“加拿大华人,来台湾演出,顺便帮朋友照看艺廊。”
我们两个的目光又回到了那幅画上,“这幅画很诡异吧?”
我点点头:“单单看着,就让人有种很悲伤的感觉。”
“这是一个台北画家画的,遗作,他画完这幅画便去世了。”
我道:“真是可惜,如果这个他没有过世的话,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很有前途的画家,现在这个时代,能感染人的画作实在不多。”
他笑着摇摇头:“不可能了,这个画家是个盲人。”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画下挂着的铭牌,《眼睛》,“难怪这幅画叫这个名字,难怪这幅画是这种颜色。”
“是啊,一个孤独的,绝望的,盲人画家眼中的颜色。”
我又看向那幅画,在自己被那种悲伤气氛淹没之前清醒过来,对着那男人笑了笑:“我想买下这幅画。”
“我的荣幸。”他向我伸出手:“夏沐阳。”
我点点头握住他的手:“认识你很高兴,张问辙。”
我付了钱,两幅画和雕塑由夏沐阳帮我运回北京,第二天我去听了夏沐阳的演奏会,之后甚至一起去吃了饭,我在第三天稍晚时候回的北京,因为没有我没有给具体的送货地址,所以到了北京之后,还是由我自己去拿的礼物。
沈琦对雕塑没有太大兴趣,把玩了一会就扔到一边了,他偏爱我带回来的小吃和零食,陆克则兴致勃勃地把那两幅画拆封了。
“这幅画好诡异啊。”
我见他盯着那副《眼睛》,立刻把那幅画抢了过来,“这幅画可不是为你准备的。”
“幸亏不是为我准备的,否则挂墙上半夜不得把我吓死。”他举起那副色彩鲜明跳脱的油画:“我喜欢这个。”
沈琦边吃东西边摇头:“你们这群人啊,就是喜欢搞一些我看都看不懂的东西,来来来,把那幅黑色的画给我看看。”
我拒绝:“这幅画太致郁了,看多了会得抑郁症的。”
“我拿了一个心理学的博士学位,你现在担心我会得抑郁症。”沈琦不服气地从我手里把画抢过来,只瞄了一眼就又放下了。
“黑不溜秋的什么玩意,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我笑道:“是不是觉得有种被人狠狠盯着的感觉?是不是觉得
手机支付宝搜索P2zPYPB74GJ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
淘宝双11超级红包,复制淘口令$bkb13lYsLPg$,打开手机淘宝即可领取。
若淘口令失效,请点击此处链接领取
京东双11超级红包,复制京口令¥UANeFApAs8a1nuds¥,打开手机京东即可领取。
若京口令失效,请点击此处链接领取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来源4:http://www.kujiang.com/book/13400/2470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