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默默升起,原来已是快午时了。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活着就要吃饭睡觉的。
人在做事的时候,要是三五扎堆,准能说出个花来,有的没的,也就是个闲话,比如妇人浣纱时,比如男人赌钱喝酒时。要是一个人的时候,也没有人说话,只是沉默着做事。
但沉默的久了,有些话就说不出来了。
正要进一户附近的人家打听打听,邻里的话还是可以听一听的,他耳朵灵,还没走到废墟周围的人家,就听见有人说着这样的话。
“要我说,那个女人呐,就是该。”
向来这种话李衍是听不得的,他皱了皱眉,正要离开另寻一户人家。上官要走,当差役的自然也没有留下的道理。
“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平日里她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邻里乡亲的,怎么好这样说。”
略带了些埋怨责怪意味的声音响起,原来院内还有一个女人,她同样也认为话不应该那样说。
闾左之地,也是有知礼的人。李衍不由驻足。两名差役都被这上官忽然停住的脚步弄得有些奇怪,对视一眼。
那边又传来几下敲打声,像是在发泄心中不满似的,女人敲得很重,她应该是在洗衣。
在洗衣服的女人不服气另一个女人的说辞,颇有不满:“她不守妇道。”
听到这话,李衍猛地回身向那户人家走去,果然是有蹊跷。两名差役也迅速跟上。
“这话从何说起?平日里也没见她和什么人不清不楚的呀。”另一个女人很不赞同她的说法。
“那是……”女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外面传来的男声打断了。
“这位大嫂,话可不好乱说。”
正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两个女人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特别是发生了这样一场大祸之后,本该人心惶惶,安安静静的才是。
多年以来,平州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多大的事,最起码,表面儿上。
“你们两个女子,还不见过钦差大人?”
跟在李衍身边的一个差役,见这两个女子许久都不说话,似乎呆住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
终于,经他这么一说,未等李衍阻拦,两个女人便匆忙下拜,口中道:“草民见过大人。”
“两位请起。”
“大人,您坐。”女人恭恭敬敬。
做饭洗衣的地方,吃饭不在这处,桌子凳子自然是没有的,只有一张小板凳,就是刚才洗衣服的女人坐的,他们女人家,就算对方是上官,也不好请这几个大男人到屋里说话。
李衍坐下,两名差役也跟着立到李衍身后,活像两尊门神。
“多谢。”
李衍并不在意,也是从下面出身,他不讲究这个。何况,他是来打听消息的。
他也是奉旨来体察民生,不过这事,还是不要说出来得好,原汁原味的地方生活才是想见的,说出来了,就不是那个味了。
“本官一事不明,还请大嫂赐教。”他自然是要问刚才她们说那家女人的话,问她何出此言。
“大嫂何以出口便言那家女人,不守妇道?”
这话,特别用在一个寡妇身上,是一件伤风败俗的事情。何况,还是个有孩子的。
这女人看着就好生精明,从李衍说出赐教二字之后,便晓得了他之所指。
她作出一副难于启齿、转而下定决心的样子:“回大人,那女人,十分不安分。自她丈夫去世,也有五六年了,”
女人面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暧昧:“许也是耐不住寂寞。”
她这话说的,直听得另一个女子不住皱眉。到底是谁不安分,这女人真是没脑子。
慢慢抬头转向女人看一眼,眸中似乎有些震惊,在场其他人自然注意到她的动作。
发觉被注意之后,女子有些想抬眼看李衍的反应,似乎想看看这位上官是否因为她的动作有所不满,却又不敢的样子,赶紧将目光收回,迅速低下头,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有人直勾勾地盯了你,又怎么会觉察不到。相较男人,女人又会更为敏感一些。
女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女子的视线,于是有些神色飞扬了起来,更准确的来说是,得意忘形,虽然她没好儿的捞,但在她心里,似乎就是觉得自己是被人高看一等,这给了她较大的满足感。
“大人您不知道,我这妹子也是不知,她一直在别的地儿忙活,不像我,大多数时候都在家中做活儿,就是这几天吧,我见着好几次呢。那女人和一个男人私会哩,还是大白天的,也不知避讳。真叫人替她羞耻。”
她有用的话没说几句,絮絮叨叨倒在抱怨自己有多辛苦,这个不知那个不知的,就她知道。
屋中的气氛越发地低了……
“大嫂也不出门?”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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