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秋接在手中,随后脱下上衣,将银元置于其,小心的磋磨起来,很快,这枚银币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漳州军饷?”林岑月把小脑袋凑了过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
银币正反面都有汉字楷书,无图纹,正面横书“漳州军饷”字样,下有草书签押“七十四”,反面横书“足纹”,直书“通行”。
漳州军饷!
足纹通行!
“这是什么意思?”
林岑月有些不解的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郑少秋解释道:“这种银币主要用于供给军饷。”
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但是这种银币不应该出现在平京。”
“什么?”
林岑月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漳州军饷应该出现在闽南一带。”
郑少秋随口解释了一下,便把大锅中的铜钱捞了出来,用牙刷轻轻的擦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能他忙碌完,已经接近深夜了。
而林岑月已经把另一个房间收拾好,床铺整理的一丝不苟。
“早点休息吧。”
林岑月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舅舅的事可就嘱托给你了,你也知道,他脾气犟,这么多年来,没要过我一分钱。”
郑少秋蹲在门口,拿着牙刷,嘴里满是白沫沫,点点头,含糊不清的说道:“放心吧。”
林岑月欲言又止:“还有,这些天我要开始忙合同的事了,可能晚上才过来。”
“恩。”
郑少秋应了一声,灌了一口水,咕噜咕噜又吐了出来。
很快,万籁俱寂,只有巷尾依稀传来的几声狗叫。
狭窄的房间里,林岑月瞪着美眸躺在床上,黑暗里,她的眼神分外清亮。
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
噗通……
郑少秋紧挨着他,姿势有些不舒服,刚翻了一个身,就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这张床委实有些小,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林岑月俏脸上陡然浮现一抹红霞,随后她将脑袋轻轻的靠了过去,躺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
郑少秋微微一怔,嘴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多时,隔壁房间传来一阵轻微的鼾声。
“你该刮胡子了……”
“是吗?明天我去买剃须刀。”
“我们买一套什么样式的房子,我比较喜欢复式的。”
“随你吧,我都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的全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一缕清辉斜斜的铺洒下来,林岑月娇美的面容多了一种出尘的气质。
她嘴角微翘,往郑少秋怀里又拱了拱。
“我想我妈了……”
“还有我爸……”
“我想回到小时候……”
“他们要是都在,那该有多好。”
林岑月呓语缠缠绵绵,越来越低。
郑少秋静静听着,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一分。
很快,房间内沉默无声。
两个人相拥在静谧的夜色中,在一张摇摇欲坠的小床上,互相取暖。
翌日清晨。
当郑少秋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空无一人,只有床上那残留的香味,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她六点钟就走了,还特意交代我别打扰你。”许可蹲在门口,嘴上叼了根烟卷:“来一根?”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根皱皱巴巴的香烟,咧嘴一笑:“红梅,别嫌弃。”
郑少秋摸了摸鼻子,直接上前两步,接在手中。
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缕缕白色的烟雾。
“对她好点,这孩子从小命苦。”许可吧唧吧唧嘴,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站起身来。
他走到门口,推着一个早餐车,头也不回的说道:“桌子上给你留了两包子,趁热乎吃。”
说完,他就消失在了巷子里。
抽完烟后,郑少秋拿起两个包子,边走边吃。
小巷内已经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两旁的小商小贩扯开了嗓子叫卖着。
他没有过多停留,直接穿过人群。
一个小时之后,琉璃厂街。
琉璃厂”最早名叫“海王村”。
元朝时,元世祖忽必烈定都北京,由于修建宫殿需要大量的琉璃制品,朝廷就在“海王村”开办了琉璃窑厂。
小小的村庄,渐渐发展成为热闹的市镇。
明朝时,因为外城墙的修建,窑厂搬迁到了别处,蒸腾的窑火,熄灭在世事的变迁之中,但“琉璃厂”这个地名却被保留了下来。
到了清顺治年间,平京实行“满汉分成而居”的制度,汉族官员不能在内城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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