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脚边，躺着那只早已断气多时的瘸猫，那耗子二姑的耳朵，也被它吐出落在一旁。
“这...”陈雨楼看着张灵言脸上一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灵言看了他一眼，吩咐已经出来的随从出去找到百年老狸子的尸首，扒出骨头送给陈雨楼，那东西研成粉末服用后可以破去各种幻术。
说完他就回了屋，花玛拐几人迎上来对他又是一通千恩万谢，张灵言却坐定闭眼不在言语。
陈雨楼站在院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张脸涨了个通红。
想他英明一世，这下算是丢了大脸了。
扭头却瞧见罗老歪还在院子泥水里躺着，心下顿时一惊，也顾不上自己丢不丢人了，赶紧去将罗老歪从地上唤醒过来。
一夜至此总算回归太平。
陈雨楼让哑巴将张灵言随从带回来的那老狸剥皮剔骨，又让花蚂拐把耗子二姑的耳朵给黏了回去，留个全尸，站僵之后装殓入棺。
折腾完这一通天已经亮透，山里正值雨季，随时都有可能落雨，一行人吃了些干粮肉铺后，全部换穿了草鞋和防雨的斗笠，径直去那瓶山勘察古墓方位。
老熊岭地处湘西腹地，林密谷深，而这道山岭又形如睡卧的巨熊，隔绝了与外界的往来。
当地山民谈虎色变的瓶山，正是老熊岭山脉的一条支脉，地理偏僻荒凉，人迹罕至。
陈玉楼一伙人，在张灵言的带领下，一路上穿幽走绿、攀岩钻洞，跋山涉水地走了许多路程，从黎明时分出发，直走到接近正午，红日高悬，才终于登上了老熊岭后的一处危崖。
自昨晚张灵言的出手相救，陈雨楼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张家主心下敬服了不少，看他一人站在断崖边看山势，走过去抹了抹头上的细汗，说道：“这处古崖绝顶上杂草古树丛生，居高临下正好能俯视那屏山地脉。”
张灵言嗯了一声算是作答，陈雨楼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我放目下眺，只见主岭后边的深山中，皆是圆锥状的奇峰危岩，座座连绵的山峰在远处一片连着一片，如同千笋出土，万笏朝天呐。”
“张家主你看，那峰峰相连，峰后有峰，一望无际地充塞于天地之间...”
“陈雨楼。”张灵言见自己在不出声打断，那陈雨楼能一通编排说到天黑，他道：“那处便是屏山了。”
他抬手一指崖下一座岩山，陈雨楼顺势望去，只见山下那崖山形似大腹古瓶歪斜，山势尽得造化神奇，地形险恶剥断，尽是猿猱绝路的断崖。
然而其山虽然险状可畏，但在层峦环抱、青峰簇拥之下，显得烟树沉浮如在画中，遥望山中，果真有几处白雾升腾，雾气中有虹色的彩气若隐若现。
陈雨楼见状大喜，道：“张家主，来前我听闻此地先前发生过地震，那古墓想是塌了，这瓶山陷在群山环抱之地，墓中水银汞气挥发不去，凝聚成了汞雾，其中虹光应是古墓中的宝气冲天。”
“什么宝气？”
坐一边歇着气的罗老歪一听陈雨楼说话中有宝气二字，顿时来了精神。
他一骨碌爬起身，也站在断崖边往下往去，定睛一看之下，大笑了起来：“嘿！他妈的，那红的红白的白，比他娘的diao还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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