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很慌。
虽然马腾只是凉州的偏将军。
职位算不上高。
但毕竟是朝廷亲封的命官。
而且西凉民风彪悍。
倘若让西凉的人知晓马腾死在洛阳，定会引起打乱。
不过，这都是不是王允需要担心的。
眼下他最需要关心的是自己的性命。
很显然，将马腾的头颅送到他的府上，足以说明他与马腾密谋已经败露。
而送人头的人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陛下。”
“马腾将军，死了。”
御书房中。
王允见到刘宏便立刻将实情禀奏上去。
因为马腾入驻洛阳的计划乃是灵帝亲自商定。
否则以他一个没有兵马实权的司徒，岂敢于边关将军筹谋洛阳。
“陛下？”
王允说完之后。
足足十息都未听到灵帝回应。
他疑惑地抬头看去，却见灵帝五官拧成一团。
苍白的脸上满大汗。
“陛下，你这是……”
王允猛然惊醒，身为人臣，察言观色是基本能力。
他顿时意识到御书房中还有其他人存在。
而后，王允便在烛光未能照亮的阴暗之处，隐约看到一道人影。
“咕噜！”
王允咽了口唾沫。
那人何时来的，他竟没有一丝察觉。
在这偌大的皇宫之内。
能让灵帝惧怕到如此地步，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王夜！”
王允噌的一下站起身来。
事到如今，他畏惧王夜也没有任何用处。
倒不如当着灵帝的面将一切挑明。
“我问你，马腾将军可是被你所杀？”
王允质问道。
说完之后，他不仅后悔。
无凭无据，职责汉王是以下犯上。
以王夜狠辣的性子即便当着灵帝的面杀了他，他也不敢反抗。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王夜做的可不少。
然而，王允却没有察觉到一丝杀气。
反倒是阴影中的那道身影幽幽地走了出来。
那张年轻的脸上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容。
微眯的双目散发着骇人的寒光。
“司徒大人说的不错。”
“马腾的确是为我所杀。”
王夜承认了。
倘若他矢口否认，王允根本拿他没辙。
可他竟然这么痛快。
“好，好啊！”
王允哼哼地笑了起来。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王夜，你擅自杀害朝廷命官，罪不容诛！”
王允的声音很大，似是巴不得传遍整个皇宫。
“啪啪！”
清冷的掌声在空荡荡的御书房内响起。
王夜冷冷笑道：“王司徒竟然还记得本王乃是汉王。”
“王司徒如此好记性，应当不会忘了。”
“没有陛下召见，地方官员擅自入京的代价吧。”
“更何况他还与王司徒秘密见面。”
“王司徒可否当着本王和陛下的面说说，你与马腾都谈了些什么？”
王夜连番质问如同一锤一锤地敲在王允的胸口。
使得王允喘不过气来。
“你……你胡说！”
王允矢口否认，但慌张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
“胡说？”
王夜轻哼一声，道：“马腾临死之前已将与王司徒密谈的内容全都告诉了本王。”
说完，他顿了一下。
而后横眉冷对，呵斥道：“王允，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串通马腾进驻洛阳。”
“企图控制洛阳和皇室，你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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