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殷勤的国舅爷荣骏惠,就派了府里的御者,驾马车来燕国公府接小夭主仆。
那滑雪场离皇城不远,是专门提供给贵族子弟冬天休闲娱乐的场所,寻常百姓是根本进不来的。
一看到桃小夭,荣骏惠脸上就乐开了花,张开两个爪子,就要来求抱抱,桃小夭灵巧的身子一矮,从他腋下躲了开去,笑嘻嘻地踢了国舅爷屁股一脚:“今儿个,是我拜托你来教我家酸菜滑雪的,敢打我主意,仔细山长看见扒了你的皮!”
荣骏惠唬得全身一哆嗦,先向四外空荡荡的滑雪场扫了一圈,才长舒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山长真来了呢!酸菜是吗,想学滑雪没问题啊,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就看小夭你答不答应吧?”
酸菜躲在小姐身后,羞答答地抱着雪橇不好意思吱声,只是不时地偷瞧微莽纨绔。
桃小夭小手呵着哈气:“说吧,只要要求不过分,我可以答应你。”
荣骏惠眼珠子一转:“下场考试,你卷子借我抄一下。”
桃小夭“噗”地一笑:“就这点出息啊?换一个,正经一点的。”
荣国舅突然收起笑容,低声道:“如果明年毕业后,我们荣家有个什么三差两错,遇到了什么难事,小夭,你能否拉我一把?”
桃小夭心里一动,脱口问道:“这应该是令尊大人荣次相的意思吧?”
“是。”荣骏惠坦然承认:“我爹认为,在这场储君争夺战中,邕王的胜算并非百分之百,最多六四开,家父不想把荣家全部当做筹码赌进去,他要为荣家整个家族留一条后路,留一点血脉,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不同于小丫鬟酸菜满脸的茫然不解,桃小夭马上就洞察到了荣暄和的良苦用心:“次相大人为家族计,老成远谋。他膝下一儿一女,女儿德懿皇后全心全力为儿子邕王谋皇位,赢了,荣家就跟着富贵荣华一家独大,输了,荣家就要家破人亡过眼云烟。所以,令尊大人要考虑周全,就不能将自己家族的所有全部都投进这场胜负不明的博弈中去,他把他的儿子荣国舅,放在了局外,不让你参与这场政治斗争,就是想着,如果明年邕王系失败垮台,荣家还有你能置身事外幸免于难,只要你脱罪活下来,荣家还有复兴重起的那一天。”
荣骏惠点头:“小夭,你真聪明。”
“难怪你昨晚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的邀约。”桃小夭笑道:“那么,这一年来,你逐渐与邕王疏远,向俺靠拢,也是出于同一目的喽?”
“是的。”荣骏惠瞅了一眼小丫身后楚楚可怜清秀可人的酸菜,才道:“太子德纯,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平庸愚蠢,听我爹说,宋青梧女夫子,今日早朝联合了多为太子党重臣,要联名弹劾宫门前跪谏的邕王系大佬,他这是要一勺烩啊!”
桃小夭鄙夷地道:“这也是沈猛禽他们太没体统了,软刀子戳皇家脸面,自己找不痛快。”
荣骏惠叹口气道:“我姐麾下隆镇国的兵马司近日调动频繁,摄政王也把他驻扎在京外的狼军主力向京畿地区推进了十五里,我估摸着,今年过了除夕,二月二龙抬头之日,大考一过,就是见真章的时候了。”
“好!”桃小夭深以为然,颔首道:“我和你联盟,明年若是邕王败了,我全力保你周全;若是太子败了,我也会追随摄政王于地下,我爹我娘作为太子党的中坚,必难以幸免,你也要答应我,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我家酸菜不死,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荣国舅拉起酸菜冰凉的小手,对桃小夭郑重地道:“君子一言。”
桃小夭把酸菜另一只手交到国舅大手里:“驷马一鞭。”
酸菜难为情地挣开手:“哎呀,小姐,国舅爷,今儿不是来寻开心玩耍的吗,你们怎么弄得跟白帝托孤生离死别来日无多似的,我们还是来滑雪吧!”
父亲交代的事情,终于有了一定的着落,积压在心口的大石头,暂时得到了解脱,荣骏惠郁闷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大笑道:“来,酸菜,小夭,哥哥教你们滑雪,哈哈哈O(∩_∩)O哈哈~”
桃小夭高兴地像个小黄鸭:“比赛啊,看谁滑得快,我上辈子可是长春市冬季全民运动会滑雪项目第六十四名。”刚说完,脚下一滑,就摔了个腚蹲:“哎呦,屁股摔成两半了,好疼啊!”
荣骏惠抱紧脚下不稳的酸菜,手指囧态百出半天没站起来手刨脚蹬的美少女笑成一团:“哇哈哈哈,太笨了,你们长春比赛是不是只有六十四个滑雪选手参加啊?哈哈……哎呦!”笑得正开心呢,一个不留神,与酸菜跌成了满地滚的葫芦。
桃小夭见了,哈哈大笑,荣骏惠也开怀豪笑,酸菜躲在国舅爷怀里也笑得开心,一时间,空荡荡的滑雪场上空,充满了欢声笑语……
……
内阁里,楚笙歌最近正为镇国将军隆栖迟换防的事儿闹心,再加上阎鳄泪和秦朝宗那一帮子不省心的文官,跪在皇宫门前找麻烦,心里别提多烦恼了。虽然重锦皇上把宋青梧等人的弹劾折子留中不发了,但任凭这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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