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喜缘篱壁间,以朱饲之,满三斤,杀干末以涂女人身,有交接事,便脱;不尔,如赤志,故名守宫。”宋青梧此刻也大起胆子来:
‘守宫砂’是宫廷乃至民间验证女子贞操的药物。概用朱砂喂养壁虎,壁虎全身会变赤。吃满三斤朱砂后,把壁虎捣烂并千捣万杵,然后用其点染处女的肢体,颜色终年都不会消褪,但一旦和男子交合,它就立刻消失于无形。”
桃小夭下意识地拉扯了下衣袖遮盖住手臂,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一直监视的那双眼睛,隆娉娉信誓旦旦有恃无恐地高声道:“请两位女夫子查验桃小夭的贞操标志是否还在,门生愿意以前途担保,若桃小夭的‘守宫砂’若在,门生情愿自动退学!”
廖琼琚不愿把事情搞大,蹙起苍眉,担忧地看向桃小夭:“小夭,隆娉娉指证你失贞,若是确有此事,你便好好认错,婆婆和几位夫子拼着老脸不要,也会进宫为你向太后求情,保你周全。”
“小夭身为摄政王妃,尊贵之躯,怎么会做出私通夫子秽乱书院的丑事来?王爷的脾气大家是知道的,小夭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视全族老幼性命为儿戏。”桃小夭淡淡扫了座上几位吃惊不小的夫子一眼:
“既然隆学姐划下道来,小夭也不能怂,如果门生不是处女,甘愿领受一切责罚。”
“你还敢狡辩?非要当庭出丑,怨不得别人!这次我让你死个明白!”隆娉娉顾不得许多,上去一把撸起桃小妖的袖管,大家目光齐齐落处,看到的是一条白藕般光洁无暇的玉臂,只有一点朱砂的淡淡痕迹,几乎不见。
“啊,‘守宫砂’果然变浅了,不仔细瞅都看不出来,小夭她……”众人惊呼声里,白清浅眼睛红红的,急得快哭出声来。
楚寒烟冷静地摇摇头:“别急,看小夭老神在在的德行,一定有后招。”
“怎么样?”隆娉娉得意极了,口气十分鄙夷地嗤笑道:
“你好有什么话讲?恬不知耻的小娼妇!”
荣暄和面色铁青,猛地拍案道:“桃小夭,你好大狗胆儿,来人啊,拖出去乱棍打死!”
“国丈好大的脾气啊!”
一声冰冷话语响起,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楚笙歌玄衣雪眉负手卓立在门口,渊渟岳峙的气势,让刚要冲进来拿人的荣府手下望而却步退避三舍。
“王爷。”荣暄和面色一整,和夫子们齐齐欠身。
“恭喜山长大人,你未婚妻风骚宜人,勾搭白夫子上床,给您带了顶好大的绿帽子呢!”隆娉娉得意忘形不知死活。
完全无视上蹿下跳的小丑,楚笙歌静静地望着未婚妻:“有什么话要跟大叔说?”
桃小夭笑着摇摇头:“并没有。”
楚笙歌凝眉:“一句也不想申辩?”
桃小夭镇定如恒:“清者自清。”
“本王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们的婚约,不会对不起我。”楚笙歌冷冷地道:
“不过,想要堵住某些人的臭嘴巴,还得委屈丫头一下。”
桃小夭情绪毫无波澜地微笑:“门生很愿意配合。”
摄政王阴着脸,侧首:“廖婆婆,您是过来人,麻烦您带小夭到私密处检验一下是否是处子之身。”
“老身领命。”廖琼琚拉起小夭冰凉小手。
“廖婆婆,都知道您心疼桃小夭视如己出,平日里课业上对她多有照顾咱们睁只眼闭只眼就就算了,今儿这事儿,事关皇家尊严书院体面,可不好徇私哦。”隆娉娉言下之意不无警告。
“老身侍候过皇家三代主子,自然晓得进规矩,要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提醒?!”廖琼琚斜睨了那讨厌的隆大小姐一眼,径自带着神色如常的小夭,进了自己的休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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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娉娉吃了个瘪,心里恼火,又不安分地冷笑:“山长大人真是多此一举,‘守宫砂’都不在了,难不成那层膜还在?简直欲盖拟彰贻笑大方!”
楚笙歌抬起寒冰也似的冷酷眸子:“生死事小,失节事大,女儿家的清白,关乎到她的名节。隆娉娉,若本王王妃尚且完璧,少不了赏你一通乱棍,逐出‘天子门’!”
“哼哼!”隆娉娉气势一馁,犹然嘴犟地哼了两声。
等待验证结果的时间里,度日如年。
楚德纯紧张得抱着他的“腌白菜”,口中念念有词,默默祈祷神灵保佑“闺蜜”安然无恙。
大家正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食长休息室紧闭的门开了,廖琼琚用湿手巾擦拭着干枯的双手,领着整理衣裙的桃小夭,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廖婆婆,检查结果怎么样?”隆娉娉第一个冲了上去:
“这丫头是不是已为破瓜之体?”
楚笙歌看似不经意地,也跟着大家把清冷的目光投过来,就听廖琼琚哑声道:“让你失望了隆大小姐,桃小夭并未破瓜,还是纯真黄花闺女处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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