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敲门声的频率,我估计是杨肖又半道上折回来了。
我下意识地趴在猫眼往外看,可能昨晚
那一幕真的把我吓得不轻。
可外面根本没有人......
敲门声还在不断响起......我的额头冒出一阵冷汗。
我心想:大白天的,不带这么吓人的啊!
一鼓作气,空凭一腔胆气把门拉开。
“扬扬叔叔,你在忙什么呀?这么久了都不开门!我手都拍红了!”
门外站着个一脸稚气的小男孩,是楼下孙哥的儿子......
我松了口气,心想:难怪看不到人。
看着他端了盘饺子问:“毛毛,你怎么来了?”
“我家今天做了饺子,我爸爸让我给你送点过来!”他说着停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狡黠。
“上楼的时候我偷偷吃了两个,你不要对我爸说噢!不然他又得抽我屁股!”
我半开玩笑地说:“那你告诉了我,就不怕我告诉你爸吗?”
他一脸惊恐,吓得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得出来孙哥平时没少揍他。
“不是吧!我还以为我俩是铁哥们呢!你要是这么做,我看以后兄弟也没得当了!”
“我管你爸叫哥,你拿我当兄弟,你是不把你爸放在眼里啊!”
他挥了挥手说:“我和他各论各的,你是我哥们,他是我爸,不耽误!”
“那行,吃完饺子我再把盘子送下去!”我接过盘子说。
我准备回头,他却站在我身后,并拢着双腿双脚,两只手直打转,有些局促。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今天周末,我妈不让我玩游戏......所以......”
“......”
感情他是为了这个来的。
......
毛毛在房间里玩着电脑游戏,而我在吃了一个后却对着一盘饺子发起了呆。
点上一支烟后,思绪随着烟雾发散开。
楼下孙哥是以前老街没被拆除时就在一起的邻居,后来和我一样,因为拆迁获得了一大笔补偿,他家的院子比我家的要大很多,所以在一套房之外还得到一大笔补偿款,之后就开始做起服装生意,现在也混的风声水起。
孙哥人也不错,爷爷死后的那段时间,我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连饭都懒得做。
孙哥不仅帮我张罗丧事,之后还每天叫我去他家吃饭。
虽说几乎来的人都是一条街上的人,都是老街坊老邻居,但也还有一部分爷爷以前教过的学生,孙哥也是我爷爷教过的学生。
如果不是他,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所以孙哥算是我的一个恩人。
如果小胖妞知道有爷爷去陪她了,会不会在那边过得开心点?
每次想起她,我的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孤伶伶的漂在水面上的场景......
我还记得最后一次和她见面时与她的对话。
“小胖妞,你知道后面那条河旁边有一棵桃树吗?”
“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小胖妞!叫我韩颖,只有我能给你起外号,你不许给我起!”她叉着腰说着还要跺一下我的脚。
“哦,小胖妞!”
“.......”
“你听谁说的?”她转移话题。
“对面的孙哥昨天晚上悄悄对我说的,他说那的毛桃又大又白,就是没人去摘。”我靠在她的耳边说,看上去很神秘,其实我就是想闻一下她的头发。
“那我们晚上去摘?”她的眼里闪出一道光。
“晚上不行,我爷爷要教我做作业!”我一脸沮丧。
“那好吧!”
“明天周六,我们一起去?”
“嗯。”
最后一眼看到她时,就是我站在我家门口,她走到她家门口,我俩都依依不舍,夕阳的余辉刚好斜射在老街上,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她侧着头对我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我们俩个六七岁的小孩像是在演老港片里的情节一样,对视着......
那个夜晚似乎特别漫长,长到我几乎以为天不会亮了,我数完了窗外的夜空里有多少颗星星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从床上爬起来,没有一点困意,可外面却下雨了。
坐在堂屋里,我抱着双臂,看见一辆挖掘机驶过,后面跟了一辆警车,鸣笛声在老街从未听到过,连孙哥家的狗都在门前看热闹,一声声笛音似乎正好敲打在我的心脏上,审判着我。
隔壁小胖妞家的喊叫声、砸东西的破碎声、还有哭泣声、我敢确定那是小胖妞妈妈的声音,我都不敢想象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温柔知性的女人爆发出如此的情绪,在我的记忆里她母亲一直都带着笑,从没见过和谁红过脸。
我顾不上暴雨地冲刷,冲出去站在小胖妞的家门口,就只是直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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