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爷可知那位李公子最后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什么意思？”跪坐在矮几前，黄九瞧了眼矮几上的美味，便将目光望向了苏牧。
苏牧饮了口甜粥，轻笑道：“你之前想让我将苏宅的黄金直接捐赠给国库，这确实是解决苏家危机的一种方式，只不过这种方式太刻意了，且有打脸陛下的嫌疑。”
“嗯？”黄九眉头微皱，略感不解。
“若你是陛下，发现一个小村子的地主拥有的黄金都快赶上国库了，你会怎么想？”苏牧问道。
黄九面色一顿，饮了口甜粥，道：“当今陛下贤明胜于古之尧舜，发现你有这么多黄金，最多惊奇于黄金来历，应该不会心生觊觎之心吧？”
“倘若是他知道城中权贵都想抢我这黄金呢？”苏牧又问。
“这……”黄九面露迟疑，半晌后道，“你虽是商贾，但亦是大唐子民，陛下肯定会护着你的。”
苏牧笑了笑，道：“你很天真。”
黄九眼角隐隐抽了下，问道：“那你觉着陛下会如何做？”
苏牧说道：“若将觊觎我苏家黄金的权贵们当做强盗，那陛下就是强盗头子…”
“这话……可有点大不敬啊。”黄九阴恻恻的道。
“所以……你是陛下的人？”苏牧瞥了眼黄金，淡淡说道。
“嗯？”黄九面色一顿，问道，“你怎会这样认为？”
苏牧轻飘飘的道：“你的八字胡歪了。”
黄九眼皮一跳，下意识的去了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感觉很正常后，面色又是一抽…中计了。
“…我确实是陛下派来查看苏宅黄金的。”黄九说道。
苏牧面色一正，之前他还只是怀疑，现在得到了证实…从一开始，这人就一副李二舔狗的模样，还想让自己将黄金全捐给国库。
给国库…不就是给李二吗？
“不知公公的名讳是？”苏牧问道。
“公公？”黄九眉头拧了起来，垂眉片刻，道，“咱家王德，是陛下身边的内侍太监。”
“原来是王公公啊，久仰久仰。”苏牧客套了一句。
“呵呵…”黄九干呵一声，道，“你觉着陛下想抢你的金子？”
苏牧自然不会承认，连忙否认道：“刚刚那些话，只是为了套出公公的身份。”
“哦。”黄九一顿，又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苏牧沉吟道：“我一直在想…我辛辛苦苦挣得黄金凭什么要给别人？苏家经商，一向规规矩矩，从未做过任何有违律法之事，该缴纳的税赋一厘一毫都没少，平时哪里有灾情出现，苏家也会拿出一些钱财去施粥赈灾…公公你说，我苏家的金子，为何要平白无故的送给别人？”
黄九凝眉，半晌后道：“若你所说全都是实话，苏家一直奉公守法，所得金子全是经营利润，那这些金子确实是你苏家该得的…只是……”
“只是什么？”苏牧看向黄九。
黄九道：“只是你苏家真的没有任何不轨之处吗？”
苏牧皱眉，回想着自己成为大唐首富的经历，既然是商场风云，自然会有一些风起云涌的故事…唔，总体而言，自己行商还是合情合法的。
“苏家一向低调，都不曾结交任何权贵…在下可以用人格做担保，从未做过任何不轨之事。”苏牧言辞坚定。
黄九盯着苏牧，半晌后点头道：“若真如此，我会如实禀报陛下的。”
“在下以粥代酒，敬公公一杯。”苏牧举起汤勺，冲着黄九略一停顿，将汤勺里的甜粥一饮而尽。
黄九嘴角抽了下，他听说过以茶代酒，以水代酒…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粥来代酒呢。
“对了，公公可知…长乐殿下建府的选址…唔，还是我这苏宅吗？”苏牧想起这一茬。
“陛下已令司天监的官吏重新探测长乐村。”黄九说着，忽地问道，“刚刚李…公子所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是跟…长乐公主有关？”
苏牧笑道：“那位李公子是想让我将苏宅送给长乐殿下，作为长乐殿下的建府贺礼，这样苏家的危机算是解除了一大半。”
“哦…所以你想这样做吗？”黄九不动声色的问道。
苏牧将碗里的甜粥喝完，轻笑道：“公主在长乐村建府，我自会送礼，但不是我这祖宅。”
黄九低头看着矮几上的甜粥，用汤勺在里面搅拌着。
“若是皇都的一些权贵对你出手，你有何应对之法？”饮了口甜粥，黄九再次提及这个话题。
这时，王熙凤走了进来。
黄九瞥到王熙凤时，整个人都有点发痴。
全然没有想到，一个小小商贾之家，竟然藏有这般绝色。
“少爷，东宫里的李公公，传你去东宫，说是太子殿下想见你。”王熙凤瞥了眼黄九，便将目光放在了苏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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