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道：“毫无踪迹，应该还躲在地道里。”
李靖道：“兴道坊附近也没什么可疑人物出现。”
李世民面色更沉，怒道：“朕在长安城被人打了，连个凶手都找不到？”
李靖迟疑道：“在发现陛下的柴房里，发现了八字胡，陛下今早外出应该是易容吧？”
李世民嗯了声。
李靖道：“那陛下这一趟外出可得罪了什么人？”
李世民眉头拧了起来，这话自家观音婢也询问过。
想了想，他将今早去长乐村苏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眼前这些大臣，包括在马车里得罪苏牧时说过的那些话。
他说这件事还有一个目的：苏家的黄金…朕看上了，你们就都老实点吧。
杜如晦眯眼道：“陛下…这顿打挨的不冤。”
“嗯？”其余人纷纷看向杜如晦。
李世民皱眉道：“克明，知道谁是凶手了？”
克明，是杜如晦的字。
房玄龄沉吟道：“陛下看上的那个苏家管家王熙凤，臣倒是早有耳闻，听说苏家的绸缎庄和酒楼都是她在打理。”
李靖笑道：“听说昨晚有不少宵小之辈去探查苏家黄金情况，结果小腿上全都中了一箭。”
“你们是说……打朕的…是苏家人？”李世民眉头拧了起来，房玄龄、李靖外加杜如晦的话，总结起来就是：
王熙凤对苏家很重要；苏家有能力打朕一顿；朕觊觎王熙凤的美色惹得苏家少爷不快，活该挨打…
李靖道：“当时苏家小子马车停在东宫外，距离兴道坊很近。”
李世民皱眉道：“朕当时冒充的是王德，一个小小商贾敢派人打王德？”
“小小商贾？”杜如晦淡淡道，“若是没发生东宫之事，臣的看法跟陛下一致，但经过东宫之事后，臣可不认为他只是个商贾那么简单。”
“你是说他救了承乾？”李世民问道，东宫发生的事，长孙皇后已经全都告诉了他。
李靖沉声道：“陛下应知，在军中一旦有人血管破裂，必定九死一生；可这苏家少年，仅是按了按太子殿下的腿部，就成功止血，闻所未闻！”
长孙无忌道：“那少年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临危不乱，确实不像普通商贾。”
“所以…你们都觉着是他派人打的朕？”李世民双眼眯起。
杜如晦提醒道：“他打的是王德，不是陛下。”
程咬金呵笑道：“现在陛下挨打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他应该也知道打的人是陛下了。”
李世民眼皮狂跳，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意思？朕挨打的事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
一众大臣齐齐沉默，不少人略心虚。
李世民一张脸都黑了。
“这其实……是好事。”半晌后，杜如晦沉吟道。
“好事？你是想说朕挨打是好事？还是想说朕挨打满长安的人都知道了是好事？”李世民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杜如晦。
“黄金。”杜如晦吐出两个字。
李世民陷入了沉思，半晌后他问道：“你们觉着朕挨的这顿打，值多少？”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最后李靖说道：“臣听德奖说，苏家百丈长的黄金路，有五十条呢。”
李世民皱眉，纠正道：“哪有百丈？最多三十丈，也不是五十条，就三十多条！”
“这也不少了。”不少人震惊。
杜如晦眯眼道：“最近突厥时有异动，陛下刚继位没多久，国库空虚，政权尚未稳固，这些黄金若是能够换成军需，至少可武装十万精兵一年。”
“俺听到消息说，突厥的颉利、突利两叔侄勾搭到了一起，似乎要对大唐不利。”尉迟恭说道。
李世民沉默许久，叹道：“那这黄金…朕还真是不得不要了。”
房玄龄瞥了眼长孙无忌，轻声道：“长安城打苏家黄金主意的人不在少数。”
“朕的黄金…谁敢造次？”李世民冷笑道。
“陛下打算如何做？”程咬金好奇。
李世民揉了揉肿了的面孔，“朕总不能白挨了这顿打吧？”
长孙无忌迟疑道：“也不一定就是他，嫌疑最大的…”
话未说完，但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长孙无忌说的是谁。
即便一开始没猜出，看一眼李世民的新伤后，也都明白了。
李世民皱眉，他其实不太相信苏牧敢派人打他，毕竟被一个商人派人打，和被父皇派人打，当中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若是能选择，他更想是父皇派人打的…
“是谁打的并不重要。”杜如晦道。
李世民顿了顿，道：“朕会亲自去查这件事，叔宝，你继续追查李婉顺的下落。”
“是。”秦琼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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