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灵的眼睛里泛着盈盈的水光,似乎是有些醉了,明明他今天没有碰过酒,却也好像喝了一坛子桃花酿似的,他迷迷糊糊的抱着身边人的手臂,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坐在这高高的屋顶上,整个人也仿佛飘了起来,没有脚踏实地的真实感,他看着旁边人俊美无俦的脸庞,喃喃的念出声来:“就像是做梦一样。”
裴疏任由对方抱着自己的左手,另一只手拿起那一坛子还没喝完的桃花酒,仰头把最后一口饮了进去,他把坛子轻轻一推,让这酒坛在隔壁待着,而后却又听到了薛清灵的恍惚之语。
裴疏感觉今天似乎听见过很多次,他实在是忍不住想问了:“薛家小公子,你总说像做梦一样,难道在梦里,你也梦到过这些东西?”
“就比如说,我亲你。”
薛清灵抱紧了对方的手臂,一手扯着对方的衣袖,闻言脸颊一红,眼神飘忽不定,说话时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哪……哪有这种好事。”
“我就是梦见你坐在我身边,我只要在一边看看就好了……”薛清灵另一只手揉了揉脸颊,傻傻的笑了两下。
裴疏失笑了,抬手指了指对方的手,故意逗他:“那你现在能摸不是更好吗?”
薛清灵顺着对方所指,低头看了看自己抱着对方衣袖不放的爪子,想起对方刚才戏谑的声音,忍不住的轻哼了一声,同样也是指出了一件事:“梦里的裴大夫才不会像你一样不正经。”
“好啊,我不正经,原来你喜欢正经的我,冷若冰霜,待人疏离是不是?”裴疏说完之后,就收拾好了脸上含笑的神色,嘴唇紧抿,眸光冰冷,整个人的面容和气质便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他的语气冷淡,说出来的话都透着一股冰寒的冷意,“薛小公子,请放开裴某的手。”
薛清灵被他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但他死死的抱住了对方的手臂和衣袖,打死都不放,不仅仅要抱着,还要死死的拽着衣袖。薛清灵抱着对方的手臂,伸手在他的手心里讨好似的挠了几下,声音浅若不闻:“那你还是不正经吧。”
裴疏被对方挠了一下手掌心,痒痒的,就像是被人拿着羽毛在心间撩了一下似的,终于忍不住破功了,脸上冷若冰寒的表情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双含笑的桃花眸眼尾上扬,带着点点微红,抬手在薛清灵的脸颊上又捏了一下,凑近了问他:“薛小公子是喜欢现在我?还是喜欢梦里的我?”
薛清灵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颜,难得大胆一点,也不回答对方的话,而是起了贼心,趁着对方靠过来,快速而又大胆的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一口。
还没等他回过味来,却听见底下有人再喊:“公子!灵儿公子!你怎么上房顶去了!”
薛清灵这下被吓得魂都飞了,有一种偷东西是被当场抓包的感觉,还是被两个人当场抓包,他又羞又窘,恨不得掀开所有的瓦片,把自己埋进去算了,脸色红得能滴血,差点在屋顶坐不稳要滑下去。
裴疏连忙搂住他的腰,小声的叮嘱:“坐稳点,抱好我的手。”
薛清灵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对方的袍袖中,他不想做人了!
裴疏带着薛清灵从屋顶上飞了下去,小艽在底下叫他们,是因为张二洪夫妻俩来医馆里了,张二洪带着妻子崔芳来复诊,崔芳吃了几剂汤药兼之每天泡药浴,这些天身体越来越好,今天过来复诊,也不需要旁人抱着,而是和自己的丈夫,两个人缓步从家里走到了回春堂。
薛清灵知道是张家夫妻来了之后,更是有一种莫名全天下都知道了的感觉,把自己关进换衣间缩起来当鸵鸟。
裴疏给崔芳诊过脉象,确认对方的身体逐渐恢复,他点了点头,带他们夫妻俩去针灸室,给崔芳最后一次施针,施针完了之后,重新写了一张药方,“之后几天按这张药方吃,直到身体彻底痊愈,每天晚上的药浴也不可断。”
张二洪点点头,正要带着自己妻子离开的时候,裴疏却叫住了他:“张叔,我看你腰间劳损过度,要不要让我来给你也治一治,活血通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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