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走上前来是要做什么?
等那白衣公子走到他身前,又说道:“扶你母亲起来。”
这位公子的声音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杨柏恒下意识就按照对方的话,把自己的母亲何氏扶着坐立起来。
白衣男子见他扶好何氏后,解下了腰间的竹笛,一手持着竹笛一端,另一端的笛缘依次敲打在何氏的肩头、锁骨、上臂、手肘、手腕和拇指,那竹笛挥过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阵冰凉的寒风。
人群见状,一片哗然:
“他是在做什么?”
“这这这……小杨大夫怎么不阻止他!”
“怎么可以当众打人家母亲?”
……
杨柏恒扶着自己的母亲,已经呈半痴傻的状态,他离白衣公子最近,最是能感受到那一根看似普通的白玉竹笛,却发出了如同寒冰一样的森然冷气,同样的,身为医者,他也能看出对方的竹笛,依次精准无比的打在母亲的云门、中府、天泉、列缺、少商等几个穴位。
他惊讶于对方如此快速的取穴手法,更让杨柏恒讶然的是,那根如同寒冰一样的竹笛从母亲的某个穴位上打过之后,那个地方就如同烧着了一把火似的,凭空生出了一股烫手的灼热。
堵塞的经脉在这一片灼热中疏通化解。
杨柏恒睁大了自己的眼睛,那“冰笛”也不知道是何种材料所制,怎会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站在附近不远处的刘长栗嗤笑了一声,“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哎呀门口这一场跪拜的好戏还没演完,居然不知从哪就钻出来个疯子,这是演的哪出啊——”
他刚要转过头去跟一旁的林秦峰嘲弄打趣几声,却见林大夫的神色越发严峻,眼睛死死的盯着白衣男子手中的那根竹笛。
林大夫的医德不高,但是他的眼睛却不瞎,他也看出了对方手法之高妙。
此时人群里突然窜出来了一个小胖子,迫不及待的出声道:“小杨大夫!!这人疯了吧,他拿笛子打你母亲,你怎么还不阻止他!”
小胖子是杨柏恒的邻居,平日里受过何氏的恩惠,此时见何氏被打,忍不住跑出人群来劝阻。
杨柏恒冲小胖子摇了摇头,“他是在救治我母亲。”
小胖子瞪大了眼睛:“????”
人群里又是一片哗然。
“小杨大夫该不会也被刺激疯了吧?”
“用笛子敲打几下,也算是救治?”
在何氏身体诸穴位用竹笛敲打过几次之后,白衣男子将竹笛收回腰间,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何氏,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的迹象,杨柏恒此时用食指试探了一下母亲的鼻息,只是隐隐感觉到一股浅浅的鼻息。
原本面色严峻的林大夫却在此时嗤笑出了声,心想:也不过如此。
人群里也跟着一阵疑惑:
“这是治好了吗?”
“怎么跟之前一样啊?”
“真的是治病吗?”
接下来,他们眼见那白衣男子收回竹笛后,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深棕色的皮革包,皮革摊开之后,内里有九枚形式各异的银针,杨柏恒眼见白衣人抽出了第三枚银针,那银针身大圆末,长三寸半,针身粗,针尖细。
白衣男子执此银针在何氏眉心、肩膀和手腕处各扎了一下,也不知道那男子是何手法,那针尖锐利,却丝毫没有戳破何氏的肌肤。
“咳咳咳……”瘫倒在地上,昏迷已久的何氏此时却咳嗽出声,将一股浊气吐出体外。
“娘!娘!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娘!!”
“阿恒?这是在哪啊……娘感觉全身暖呼呼,就像是在最暖和的被窝里一样……”
杨柏恒激动地抱住了自己的母亲,他的手握住了母亲的手腕,只觉得对方的手掌如同春天的暖风一样带着阳阳的暖意,之前还呼吸不畅,一句话都说不清的母亲,居然能吐出这么长的一段话。
他给自己的母亲把了脉,发现猛烈汹汹的病情已经降下去许多。
白衣男子让人给他递了笔和纸,就此写下了一张药方交给杨柏恒,“这位夫人的病情只需要再施针两次,汤药调养十日 ,便可痊愈。”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杨柏恒的感谢溢于言表,当场便要给对方跪下拜谢。
白衣男子,也就是裴疏,抬手扶住了正要下跪的杨柏恒,“无需行此大礼,为医者,治病救人,实属应当。”
刘长栗身边的的林秦峰,只感觉到脸颊上一股灼热升起,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
人群里此时热闹如油锅沸腾:
“天!那书生居然是个大夫!”
“何寡妇被救起来了!!”
“此乃人间奇事,居然还有用笛子救人的!”
……
裴疏在说完那一句话后,却再也不管周身的环境,整个人恍若出神,只因为他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了几句机械一样的电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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