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妹妹升初中了,她的性格在不觉间有了很大变化,由从前的内向转向开朗。而家里也开始不断有她们班上的小女生来访。叽叽喳喳的像麻雀一样聚在一起。不知所云。
关于这些小女生的。。。怎么说呢?应该都是很可爱的小萝莉吧?某些大叔最喜欢她们这类的了。但在我的世界,她们和我定义中纯粹的专属少女完全是两码事儿。于是在我的感知中,她们就成了一群令人不喜欢的,只会制造噪音的生物。
她们经常在客厅里叽呱个没完,妹妹通常会安静的倾听。那个时候我在隔壁的书房里安置着一张床。因为时常需要在床上仿佛完成了读书的任务,所以我的睡眠总是会被她们干扰。令我十分恼火。
终究她们是妹妹的客人,就算是为了妹妹的颜面,我也不能给她们以脸色。只好委婉的对妹妹说:
“你能不能劝她们淑女一些呢?多嘴碎舌的女孩家是有可能演变为长舌妇的。。。”
妹妹把我的话转述给了她们,很快我就收到了很不友好的回馈:
“哼!就从来没有见过像你哥那样颓废、懒惰的人。成天躺在书房的床上,是想要学习如何永垂不朽吗?”
于是我也只能继续忍着。
秋天的时候,终于来了一个特别的女生。一身白色的衣裙,和妹妹一样轻声细语的说话
那一天我在庭院里遇见她。没想到她会认真的向我求助一个医学上的难题:怎样才能让他那个成了植物人的红卫兵哥哥,重新清醒过来?
当时我想了想。认真的对她说:
“如果一个人在主观上不愿意醒来的话。强行唤醒,也是十分残忍的事情呢。”
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跟妹妹问起来,回答说是转学了。
再后来又一次向妹妹问起:
“你们班那个叫云轻语的同学。现在还有联系吗?她有一当过红卫兵的哥哥。。。”
“哥,你一定是记错了。我们班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这一次妹妹的回答非常肯定。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从此不再追问此事。
。。。。。。
那个在黑夜中独自寻找光明的少女已经落寞的离开了。不知道是走向了坚强还是回归的路途。我仿佛看见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秀发,穿过她单薄的双肩。那孤清的柔美如画般静立。然而在黑夜的尽头,我隐约又听见另外一声叹息:
“哥,这些年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在一个人孤军奋斗。”
我们到底为什么相忘?
相忘从不被注意的感受中开始。是因为人群现实与理想的两极分割,还是你我的世界本就有许多的不同。传说中的友情永远在不可抵达的远方。两颗同样孤独的心,只能相逢在各自青春无悔的信念里。错身而过的遗憾。渐行渐远的目光彼此遥望,在白首老去的那一天,重新追寻并修饰那些早已被预知结果的、却永远青春不老的年轻足迹。
只是我不知道,在经历了冗长泥泞的岁月蹉跎后,还能够重新展现在眼前的陌生。又会是何从美丽?
我只知道,无论我再怎样理想化的杜撰和修润一一
年轻,亦只是一段痛苦经历的起点,一无所有的行乞旅程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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