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潼县衙、
此时此刻,赵良海正满头大汗的服侍着一个人,穿官袍的家伙。
长须白面,长得算是白白胖胖,而在这个人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很是亮眼的男子。
四十来岁,一身衣服称得上是上乘,一看就是出自大户,有名有姓的大户!
这两个人,一个是华洲判官,从七品的张无常,另一个来头更大了,正是华洲贵族,陈家二爷!
赵良海头疼不已,一边沏茶,一边倒水,又是一片嘘寒问暖,但全被两人忽视了。
终于,等了差不多两刻钟,张无常开始烦躁了,问道:“赵良海,姓李的到底哪去了?老夫跟陈二爷已经在这等了足足两刻钟了你可知道?”
“张大人,我们县太爷,县太爷他……”
“告诉他,要是一刻钟内再不出现,以后都用不着出现了。”张无常冷冷的说道。
赵良海只能苦笑。
虽然张无常和李平安在官衔上都算是七品,但,一个是从州里出来的、州官儿,一个则是县令。
人家张无常的直属上司,可是正五品的知州葛闫红啊!等级一样,但质量不一样。
“张判,我觉得吧,其实这个李平安,未免有些太瞧不起人了。”
陈二爷此时悠悠说道。
“哦?陈二爷你有何见解?”张无常忙问,一派对陈二爷很是尊敬的样子。
陈二爷讽刺一笑,酸溜溜的道:“人家李平安,李大县令,从前好歹也是京师里走出来的人物,眼界不一般呢!估计对咱这种小人物,根本就不上眼。”
“他敢!!”
张无常一拍桌子,怒声斥道。
“张大人息怒,张大人……”
赵良海想着急忙劝说,都急的满头大汗了,却在这时,从屋外传来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
“我为什么不敢?”
“擦!太爷回来了!”赵良海心中一慌,暗道一声,乱了乱了,这事儿要大条了。
张无常和陈二爷的目光,也是颇为好奇的看了过来。
只见李平安一席黑色官袍,束腰整齐,袍子上上下下,绣着四五只翻飞的炼鹊,煞是喜人,身材欣长,面目英俊,脸带笑容,淡淡的走了进来。
“这就是那个李平安?”陈二爷是第一次见到李平安,微微蹙眉。
张无常已经怒了,被刚刚李平安的一句话激怒,愤而拍桌:“李平安,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为什么不敢啊。”
李平安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阻止了赵良海的介绍,从容复述着。
“你!好大的胆子!”
张无常伸手怒指、
李平安眼角一眯,温声道:“张无常…华洲判官是吧,咱们好像见过,但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手指指着我。”
“指你怎么了?指你怎么了?一个小小知县,还反了天了不成?”
张无常涨红了脸,怒声说道,本想指到底儿的,但是瞅见李平安的眼神儿…
毕竟是当过将军的人,眼神中的杀气和锐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别说张无常这种酒囊饭袋了。
于是,张无常,弱弱,不经意的收回了手指。
陈二爷看到,心下讥笑一声,果然是个摆设,酒囊饭袋,随之也抬头看向了李平安。
“华洲陈家的人?”李平安问道。
“华洲陈家,排行老二,陈思苟。”陈二爷保持了最基本的贵族礼仪,冲着李平安微微一欠腰。
李平安却是没忍住,扑哧一下,直接爆笑出声了,捂着肚子大笑不止:“陈死狗?陈死狗我去?还有起名叫死狗的?不是,你想笑死我吗?哈哈,你家老爷子可真是个起名鬼才。”
站在李平安身后的赵良海忍了又忍,强行憋住,却是差点儿憋出内伤来。
陈死狗,这名,尼玛!!
陈二爷眉头一皱,道:“吾日三省吾身身,讲究一个思字,苟利国家生死以,讲究一个苟字,在下的名字老爷从这两句词中所觅。”
李平安翻白眼儿道:“得了得了,少特么给我拽那些文绉绉的东西,老子不懂,死狗就死狗,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
陈二爷终于怒了了,脸色微变,冷笑道,“李知县,不愧是从京师里走出来的人物,真是眼高于顶啊。”
“你猜对了。”李平安背手淡望着陈家二爷,一字一句,并且很气人的补充,“所以呢,你想干嘛?杀了我?”
“哈哈~”陈二爷气极反笑:“你以为我不敢?崇祯大权不稳,大明王朝危在旦夕,现在底下哪个贵族不是招兵买马,以防万一,你可千万别再希冀着,顶上能护得住你了。”
“哦,原来如此啊。”李平安立即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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