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封摇了摇头,叹道:“你师父可去探望过了?”
“嗯,三日去的,恩师心神旷宁,自在着”苏瞬点头又道:“他仍念叨着您,四日南州发灾,恩师亦给在下写了信,信中惦念您,当今朝局您亦明白,他是怕牵涉到您,因而疏少联系,实则是担忧您呐!”
酸意忽而涌上曹长封鼻头,他不是很分明地提了提唇角,转而叹出一口气。
“让他忧心了”
堂中就他二人,曹长封吩咐了人去倒茶,自已与苏瞬坐下来。
“你此来南州,我便都知道了,不必顾忌什么,眼下,济粮赈灾最为要紧,南州的粮挺不过几时了”
曹长封不将苏瞬当外人,明白将实情诉与他。
“向外借的粮呢?按理南州度过冬日,该没问题。”
苏瞬显然有些吃惊,又听曹长封道来
“借归借,可遭了匪又算谁的?系州忙着打仗,靖渊忙着安抚,一场劫事,两地支界处,各省相互推诿,报上去的关卡重重,这事到不到得了北京都是未知,何谈清剿?官官相护苦的还是百姓。”
“灾情下官先前确有耳闻,至于匪事,......这的确没听到风声”曹长封摇摇头
“说句不该说的,你是贤王举荐的人,你在这里恐怕说的话比我这个巡抚还管用,南州积重,几日安定实非易事”
他道的,确是实情,字字如血,若是安定还好,可这粮今年吃完了,来年呢?不到五年遭了两趟灾,斩了周况,冤也不冤。旱的地再没雨,光有种子它也结不出果来。
苏瞬望着他一脸愁苦的模样,心里生了同情,自然也明白他言下之意。朝中那些自诩“贞党”的官员们自来受李党的排挤,近年贞党有所发展,说是更受李党排斥,他们自认自已才是“天子门生”,李党们不过是趋附的幕僚罢了,忝为读书人,于是愈有些嫌隙。
将一碗水端平是不易的,曹长封不是偏颇的人,他尚能公平视之,也因此受贞党指摘。
“下官一言,私以为不足为外人道”
曹长封抬起眼“煊淳说来就是”
“事轻重缓急,言偏直浓淡,事可做,言慎进,是要看从谁的口中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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