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何人?”李良棣逮住顾应,满腹狐疑。
顾应未带他去沧厅,七拐八绕来到一僻静处。
竹摇叶舞流水伴侧,淌着漱漱声,枝下那人背立着,一身蓝丝袍,腰用月白镶带,高冠绸束,散下尾发,如暮夜五更,长至腰背,风生乌鬘。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芳。
瑞风扬尾遮思三分,骨肌独立如玉松,盛鹤于龙身高八尺,临面却似宫宇。
他回过身来,方唇殷艳,温淳地唤声“仲萃”
“融祜!”
锦摆曳动,李良棣连忙冲上去抱住那人,重重拍了两下才肯放开他
“何时来的?累月未接你修书来,叫人真是担心”
李良棣上下打量着他,江湖气般的装束,可再怎么也掩不住他浑身独世而立之气。
“来暀京,便来看看你了。”
“不止我一个吧,融祜你也愈发不老实了”
良棣猜测到什么,揶揄一下。
融祜不过多掩饰,只低低抿唇便算笑过。若在生人瞧来,那同未改色无二。
“仲萃多虑,不日我将离暀京,恐怕半载无归,却也带来了些东西”
“你要走?”
他缓缓点头,熙光下左瞳似带十之三四宝蓝近尾环处隐约透着色,不仔细倒也观不出个一二。
“前庭怕有些麻烦,请应兄帮我扶衬着,我片刻就来”
李良棣转身对着顾应苦笑一下,顾应便应下而去。
融祜随着李良棣走向另一深处。
彼此都有话要说
“你的眼疾仍未愈吗?”
融祜轻摇摇头
“任它这般罢了,损不了什么。”
“这么快就要走?”
“刻不容缓”他轻轻舒出一口气,不算在笑。
“上次你要的东西,这次找到了,记得带好了。”李良棣低低眉眼。
林间石道传来鞋与落叶摩擦的声音,杜若从偏门里取过东西,依照良棣的嘱咐向房里走去。
“今日就留下来吧,观莲盛宴,瞧个热闹。”良棣微微俏着嘴角,抖抖两袖。
“你很少穿这么爽利。”融祜发觉锦衣上的猛兽,察觉生出意外。
良棣收获了意外的效果,顺手掸掸下摆的灰。
“趁早适应。”
融祜算是真的笑了,抬手碰碰他的臂膀。
“保重,那边可不好待。”
“知道了”
“你到底还是该去见他一面。”
蓝丝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李良棣在瞧见书封上纹饰时便明白他的用意。
李良棣接过那封信,脸上看不出悲欢,伸手抚摸纹饰上的古兽。
“总不该,僵持至此。”
躲不掉的,他们怎么会没有牵连?
李良棣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张来。
“安妥了?”
他疑惑地望着融祜
“你应去的”
一阵洪亮的嘶鸣传到院子里来,凤竹唱啸。
李良棣知道融祜该走了,杜若默默候在柱旁。
须臾静的仿佛凝固。
分别不能改变相同的心,坚定的信念将在某个时刻迸发炙热的火焰。
所有都在沉寂,片刻在等着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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