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久话迈进院子，在元晞身后躬下身子
“查到了？”
“没有”
元晞望着昧色中仍开的花草，对比预料并不吃惊，找不找得到无关紧要
李华练身上的“病”已经好了大半，至于她是如何摸到那些东西及那些东西去哪儿了，并不十分要紧
“自沈姨娘一死，她搬至淳华阁之后，便找不到那东西了”
“人都安置好了，已安定下来，主子放心，除了那盒东西不见，其他都无异样，先前往里伸手的那人也未再深进了”
狐狸懒懒抬眼，朝一旁发落道“近来不用盯着她了”
久话应声“系州暂无异样，今日才传回的话，宫里让主子留意些，周况一事，吐了不少人出来，主子看是不是要全报上去”
“皇上最近也够忙的了，拿帖子去请刘大人定夺，记住未圈出来的人，他们要为圣上分忧，孤就先替他们分一道”一只蝴蝶落在常袍的四团龙纹上，元晞会神看着蝴蝶扑朔着翅膀
“苏大人先报了几折来，主子要现在过目吗？”久话身后恭着的侍者瞧着眼色，一盘折章堆得有山高，元晞扭身，蝴蝶飞远，朝书房走去
侍者迈步跟上，久话提脚离开院子时顿了一下，招来左旁的管事婢女
“这东西还留着做什么，都撤了”
“是”婢女点点头，招呼人把陶盆里的青苔都扫了下去。
偏阁里的老头们聚在一块掰扯着一张纸——不知什么时候塞进来的，被插在门口镇兽口中，扫地的小奴不识字，却认得略字，恰遇学士秦丰注，转手一交可得了了
上面大意为，略代孙亡，穷于破牢
“谣言纯属别有用心之人攻奸，这何能信？”楚槊的口水喷了刘彩一脸，齐蕲向后退退，幸免于难
“若此，那是何人所为呢？其心如何？”
“自然是要文武不睦，徒生间隙”
“眼下李阁老卧病家中，闹出这等谬言，自然是平之，落之，无事最好”，齐蕲幽幽点开话头
“这宫闱之地，素日只汝吾来去，里头奴宦并不识字，戒备森严，是谁送来的呢？”
秦丰注面色变了变，抬手捏捏那张纸，续上齐蕲的话头
“齐大人，这纸，可是文华殿特供的纸宣”
“那两位大人，高见？”齐蕲皱眉看着两人
此时倒都哑了口，秦丰注欲开口之时，纸业已触于火烛中，齐蕲吹开火，白纸黑字瞬间化为乌有
“齐——”
“两位莫乱，此等谎诞事，已除尽”他随之又附耳两位
“靖源将平，在下可听说泉州不大太平，陛下少年天子，开疆拓业，指日可待，言之谓，今日也该无事”
楚槊最喜欢齐蕲的假笑，长叹一口气，未对他说出什么来，迈步出了门
秦丰注倒留了一会，冲齐蕲道礼
“丰注兄，这是做什么？”
“齐大人处事妥中，如今风云莫测，时局多变，在下还需大人提点啊！”
他笑着拱手。
齐蕲自然是全应下来，寒暄半日才将结话。
天色全暗下来，今日正是他当值，铜盆里的那盆灰被一杯冷茶冲散了
子虚乌有的事，怎么生也是虚象，就算表象再吸引人，最终只是谎言，而坐实之事，为其伪造假象再作翻转，效果可大有不同。
紫闱宫里传出一阵燕子扑翅的风声，李绮垂目听见沙沙的脚步声，她近来犯困，在榻上坐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睁眼看见在旁的元晞会神读着一卷书。
“怎么不叫醒哀家”她偏眼看身边的吕嬷嬷。
“是儿臣看母后睡得香，不忍扰了母后，才叫吕嬷嬷退下的”元晞理正书经，坐得离李绮近了些。
“你许久未来紫闱宫，皇帝在前朝忙得热火朝天，几月都不进后宫，近日听了你去极辰殿答话，哀家心上倒是一紧”脑后半发未簪，李绮纵它们散下来。
元晞转转眼睛，对在极辰殿上的一字未提，想必李绮全然已知道了，他的心思瞒不过她。
“都未说什么，周况一事算是摆平，处事，哪有事事如意的？”
“不论怎样，顾好你自已，前几年你在外，这里早变了模样”她垂下眼睛靠在锦枕上。
“孩儿也不是原来模样了，时局不安，人心不古”
“你见了她们？”李绮缓过睡梦，看着元晞的脸似乎想起什么来
“见了，一切如母后所料，至于安排之事已就绪，只待那日了”
“此事也费了不少劲，无奈家族里只有哥哥一脉的有可用之人。下面想塞多少人进来，皇帝有自己的想法，宫里不缺貌美的女人，缺得是合他胃口的，总有人要到这个位子上来。”她舒出一口气，努力回忆起那张淡艳面容。
元晞陷入深思，殿里的香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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