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那不是李七——”久话结巴着，被醉昏的元晞打断
“孤不瞎”
“这，男子，这”久话兴奋得很，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一味抓着栏杆向下够
“回来，冲下去了”元晞面色青白，拉着某人的腰带一把拽了回来，自已虚眼看着她的脸。
簪花，这下别花可合意了
那男子背对着元晞，但只瞧李华练一副怀春模样，便知此人定是粉颊红面的白脸儿。
“不是病了吗？怎么还出来喝酒，一副婢女打扮，不成体统”
久话望着那一席欢声笑语，乐不亦乎，随心驳一句。
“主子不也病着呢，待会还去梦三楼吗？”
下一刻久话的屁股又遭了秧，元晞是真生气，扑着回到雅间，久话受了气，抬手要扶元晞，不想被元晞推了回去
“你就在这看着，她有什么狎昵之举，喝了几杯酒，吃了几道菜，都来禀孤”
“是”
元晞搂过雅间一位歌妓，接着灌酒。
不盯紧你，生出这是非来
“好吃吗？”他夹了肉饺来，我早已饥肠辘辘，忙不迭尝着每道的鲜
“鱼虽然淡口，但小姐仍是要忌口，少食品味，待来日康复，再好好尽兴一餐”
他见我下着筷子，开口提醒我
“嗯，言之有理，那杜若就替我多吃些吧，还有你”
我说着往靓纹碗里也夹了块鱼
“这里好热闹，读书人也多了”我环顾四周，确确发现多了书生
“会试将近，虽说还有一段时日，也要早作准备，现下便都进京了”
他微微含笑，语气平缓
他还是应当参试，我心里掀起片刻落寞
李婵练觉得胸很闷，她已跳了两个时辰的舞，辟谷几时，体却仍不够轻盈
三姨娘这几次差杨妈妈来看都被挡了回去，最后是婉练送衣物的时候，才得以在门缝处遥望一眼，毕竟是下房，什么事上也不灵活
她接过帕子，坐在椅子上歇息，合晴身后跟着合悦，端了托盘进来，是那套天水蓝丝裙，禁步便也是配好的，一套发钗头饰，她鄙一眼，合悦便端开了
“姑娘练许多日了，要不先用些东西吧”
她摇摇头“还有细处生疏着，再练会儿”
合晴冲乐工挥挥手，婵练再到厅尖，听音再起舞
不远处的上房，屋里灯火通亮
丝竹里，并不全是赏乐
她跳着，指趾青紫，手却如鸟展翅
杜若终未让我沾酒，这一席我吃得开心，但后来在夜市见到凉糕是怎样都吃不下去了，他给我买了只芦苇编的鱼，眼睛画得倒逼真
“你瞧这个鱼，好似活的呢”我动动小鱼，鱼儿摆尾，我扯着他的袖子
竹竿上栓着丝绒，定好鱼身
“那姑娘带回去放在缸里养着，不日就活了呢”指尖点点鱼头，仿若成真
“如此便好了，我就叫人编个你，也放在水里养着”
他皱皱眉头“光用水可不行，姑娘不得倒点墨”
远处传来琴声，近在眼前的李府通明如星，我从未觉得此处如此之美，安心之处那一瞬溢了出来，彼此无言，又早已诉尽衷肠
我为一刻，舍去了真心
西小门仍是寂静，无人而主
“明日”低头踌躇是退缩
“明日姑娘管去饱眼福，杜若听闻东城景色独好，这几日花英繁盛，未有眼福，倘能听姑娘说一说，亦是有幸”
“嗯，我去了”天色下石路隐蔽，我朝前去，遗他在身后。
他站在门处，偶风掀起衣摆，唇中轻吐。
“康安，七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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