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拿这些东西撬?”烛火摇曳覆于雾肤,鼻骨阻住一半,耿耿目瞳敛凛,他身后有序的刑具恐吓地上瘫软的烂泥。
杜若看着那人,面色由青往白,浑身抖着。
“桌上的茶钱看见了吧,不说,它只能是你的棺材钱。”
杜若不心急,哪怕是锦衣卫都不见得有他这几分能耐。
地上的人冒着冷汗,吞吞吐吐起来
“前些日子,一女子称是沈姨太的亲姊妹,想着沈姨太错了事遭幽禁不能相见,在府外拦了我,说是托我带几句话,我还未应,便拿出了大把金叶子塞到我手上来。我想着传几句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往后她渐渐就托我带东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就带了。”
“你不是服侍内庭的,是怎么把东西送进去的?”
“我同庭内几个妈妈是由几分交情的,我得了赏,也会分她们些,就这样。”
仆役几乎快哭出声来。
杜若倒也没难为他,问了几个妈妈的名字后,真是赏了他茶钱。
钓鱼,要有耐心。
杨妈妈见我,有些意外,说话都结巴了。
黄脸上生生挤出一丝假笑来。
“七、七姑娘”
“杨妈妈有什么事吗?”我站在门口,遮住里头光景,靓纹靓晓听见声响追了过来。
可她偏探长脖子瞧了两眼。
“没什么,二、二小姐让老奴给您带句话,说明日让您等她一同去云想斋挑布料。”
“嗯,回去同二姐姐说我应下了,明早在华阁偏门等她。”
我再挡。
杨妈妈见我较上劲了,也不好太过分,屈身道过礼便走了。
这些婆子,精得很,无事不登三宝殿,必定有诈。
“有人进来了你们不知道吗?”我生气地压低了声音,对着一旁的靓纹靓晓。
“她本是在前头同门前小厮搭话的,怎地一转眼就不见了,奴婢站在偏门,瞧的不是很真切。”靓晓开口解释。
“现下看好了,有什么人来了,报知我。”
虽然不知这是不是小题大做,但日前是非罔多,小心些为妙。
我转身合上门,同哥哥说了此事。
之前姨娘们还在益阳的时候,这位殿下倒是没少去,不知道其中关系有何微妙,这刚来府上,没人通报地自己就找上了门,有够奇怪的。
不过我那三姨娘一向热衷于结交达官贵眷,这也不奇怪了。
“噢?看来殿下人脉不错啊,很得这些姨娘的欢心。”大哥哥听了我耳语,一点不忌讳地就说了出来。
真是不拿他当外人了。
哪有这样的。
“你上京之后,益阳老家也还是需要时常照顾的,正好本王闲散,常回去看看,也少了母后些担心。”元晞理理袖子,语气自然。
“那时候总以为七妹妹还在益阳,一去发现院子里少了生气,才惊觉七妹妹已走了,这么多年,不想七妹妹倒比儿时更活泼了些。”
元晞笑着,目光灼灼,点在脸上,烫得很。
“我倒是觉得更娴静了”大哥哥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我。
被两个男人就这样视着,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我索性不答话,就站在一旁,任他们说去。
这玉面狐狸一肚子坏水,将注意浑然移到我身上。
“本想来宽慰哥哥的,哥哥现下有客人,妹妹改日再来同哥哥说话。”我受不了他们的审视,天天嘴上每个把门的,我趁早溜了算。
“七妹妹这就要走了?时辰可还早”元晞又抢话
“哥哥先给妹妹赔礼,不知道妹妹要来,没能扫洒居室,请了你临阑哥哥。”大哥哥哄着我。
“后日哥哥手抄一本温八叉的词集给你送去可好?”
好好好,当然好,非常好!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大哥哥的楷体最为刚正(秀丽),哥哥的字在书馆能卖不少钱,全因哥哥当年中了个好成绩,加之风姿逸然,一时掀起习字读词之风。我有这一本,读词益趣,收藏鉴赏,实乃良本啊。
“那华练走啦,谢谢哥哥!”我开心得简直要跳起来。
“你的字这么值钱?”元晞嘟囔着
我白了他一眼,行了礼就走了。
“七妹妹,各分一半如何?”
元晞在开口的时候,却不见了人影。
来源4:http://b.faloo.com/785030_1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