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才稍微平息下来。
可正当他准备稍事休息一番,然后再继续赶路之时,看见挂在腰间的血葫芦中,却是又不由得纠结万分。
“本座这次真是栽了,好在没有叫外人得知,要是让人知道,我竟在一个修炼不足三百年的小辈手底下吃足苦头,还不得笑掉大牙?”
“这法宝,究竟是该留,还是不该留?”
他考虑起了这一至关重要的问题。
他并不清楚,李晚究竟在里面布下了什么隐秘手段,能够通过法宝影响自己,今后的危害,又会有多大,但这种修为性命掌于人手的感觉,始终如同一把利剑抵住喉咙,叫人不寒而栗。
“绝不能留!”
很快,血衣老祖下定决心。
不过,真叫他以壮士断腕的决心斩断法相,彻底击毁这一法宝,却也不行。
“我的血龙法相,毕竟是辛苦修持而来,一旦损毁,炼化和蕴养血元的能力都将大减,仅凭道境三重修为,在从天界,将会彻底沦于平庸。”
沦于平庸,就意味着许多危险秘境不能探寻,虚空魔怪不能袭杀,强大敌人不能抢掠……甚至还要被许多强者压迫欺凌。
若真如此,他宁愿把自己卖给一方强者,好歹能够沾点威风。
在血衣老祖看来,简单粗暴地摧毁此宝,是比任由它成长还要愚蠢的选择,绝不能这么做。
“那就只能凭借自身与法相的感应,潜移默化,夺回掌控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把这法相分离出来!”
血衣老祖决定,徐徐图之。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回复实力,暂时佯作无奈,也就正好充分利用此宝,迷惑那李晚。”
又一段时日过后,血衣老祖一边赶路,一边寻找虚空魔怪。
结果他在这几日间,惊喜发现,血葫芦中的血元,正在以可观的速度疯狂增长。
几乎每一天,都能感受到,此宝之中蕴养的血元有所增加。
这比之以往,他只能通过猎杀生灵,炼化血肉和神魂,快速便捷得多。
“对了,那李晚说过,此宝能够转化天地元气,炼为血元,这是改变物性的范畴。”
血衣老祖估算了一下,此宝蕴养血元的上限,几乎是自己的百倍,此宝炼养血元的速度极快,几乎只需千年左右,便能够在元气充足之地,自然补满,那么,每过十年,都几乎相当于过去自己辛苦采集,蓄满自身极限所得。
这还是任由它吸纳天地元气,自然补充的情况,如果主动猎杀生灵,炼化的效率更高,速度更快,得到的血元品质,也更加上乘。
眼下葫芦中储蓄的血元,相当于自己极限的一至二倍,想来是那李晚已经帮着猎杀生灵,填充其内,这也使得,自己在上次大战,仅仅过去三年不到,立刻就能恢复全盛实力。
“这法宝,看起来倒是真不错……”
血衣老祖再次陷入了为难。
一面是为人所控的隐患,一面是变强的诱惑,一面又是修为半废,沦于平庸的威胁。
种种纷扰,繁杂无比,纵然已经修成道境,心志无比坚定,也不好下定决心。
虽然他表面的想法是佯作认命,以后再慢慢夺回法相,但内心深处,未尝也没有依仗这件法宝,大杀四方的念头。
血衣老祖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心中生起这一念头的时候,下界悟道崖,李晚所处之地,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
李晚端坐殿中玉座,高高在上,宛如仙神,无数闪耀着灵性光辉的银白星芒如同丝线,向他飘来。
在这些细线间,陡然一道与众不同的星芒出现。
这道星芒,不仅有如发丝大小,明显比其他细若游丝的丝线粗上许多,更拥有着璀璨的金黄光芒。
李晚正在闭目冥思,突然有所感应,伸手接过,便把它凝在指尖,化为芝麻大小的细小金粒。
丝线不断,力量不绝,金粒仍旧还在不断增大。
“信念聚处,愿力自生,血衣老祖,任你奸猾似鬼,也难欺骗自己本心啊。”
李晚轻轻一叹,旋即把金粒收了起来,任由金线融进虚宝洞天,不再理会。
他见到这股愿力凝聚成形的一刹那,就已经明白,大势已成。
这愿力丝线,绝不会凭空形成,乃是血衣老祖内心深处,对于此宝的祈求和愿景,只要他一天还存有侥幸,不立刻将之击毁,就不会断绝。
假以时日,就算他幡然醒悟,也已经没有退路。
因为那时候,此宝将会和他神魂命格结合更加紧密,性命交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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