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嘀嗒。
殷红的血顺着木刀的刀身，最终在刀尖下滴落。
江川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
然而。
腥味弥漫之际。
玛古玛的身躯轰然倒下。
嘭。
此时才刚刚反应过来的众人瞠目结舌，他们刚才甚至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玛古玛就这样倒在血泊中。
此刻寂然无声。
很快，长老贾斯帕便带着另一位女长老喊道：“快，救人！”
刹时间人群涌动。
虽然他们平时巴不得玛古玛去死，但真该救人的时候他们也不会犹豫。
这是两码事。
长老贾斯帕很快来到血泊中玛古玛的身边，探了探鼻梁又摸摸了脖子边上的脉络。
此刻的玛古玛呼吸很是微弱。
甚至近乎停止。
“快，救援队准备。”
早就在御前比赛待命的救援队便将一种稀碎的草药抹在粗布上，然后贴在了玛古玛的胸膛。
只是。
如此原始的救治手段真的能救活玛古玛吗？
长老贾斯帕叹了一口气：“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在医疗技术极其落后的原始时代里，几乎就宣判了玛古玛的死刑。
只不过，应该救助的手段长老贾斯帕都会准备的。
决斗无论生死不谈手段，但只要决斗结束了，他就必须对每个石神村的居民负责。
贾斯帕无疑是一名成熟的长老了。
他没有怨恨江川，也没有说什么恶毒的话。
因为他知道那个年轻人的刀，在心脏上偏离了一寸，虽然给敌人留下了生的希望，但却与死无异。
一时间。
长老贾斯帕都有点看不懂这个年轻人。
而此时，见机不对的曼特尔已经跑了，临走前甚至没有替玛古玛出过声。
场中也没有人再去管曼特尔。
因为村民们知道曼特尔这是被驱逐了。
以前石神村就驱逐过很多人，只不过近来年很少见就是了，从长老们没有提及曼特尔的名字后，所有人的心中都默契的避而不谈。
没有了玛古玛的庇护，曼特尔就算是留在村中。
多半下场很惨。
被驱逐反倒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很多事情都无法摆上明面上讲，江川刚才对玛古玛的一刀也是如此。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如何？”
千空似有所想的问道。
江川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
说完紧握着的木刀便是一松。
而就是这么一松，木刀上的龟裂开始存存蔓延，在刃口处甚至有崩裂的一角，那一角此时估计还在玛古玛的身体内。
或许随意的一个挥砍，木刀就完全崩裂了。
江川没有将木刀丢弃，他对自己的每一把刀都是有感情在的。
内心想着稍后找个地方安葬。
也是矫情也好，他就是想这么干。
“还真是无情呢，江川君。”千空看着忙碌的人群幽幽开口。
江川还未开口。
身旁的浅雾幻一听就开始不乐意了。
浅雾幻当即向着千空露出一个阴森的表情，桀桀桀的说道：“按我说，川桑可以再无情点，比如把那个曼特尔一便斩了。”
闻言的千空蹙紧了眉头。
他第一次觉得浅雾幻是如此的危险。
不过这都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不愿看见死亡，但可以接受死亡。
更何况是在决斗中。
决斗是神圣的，崇尚科学向往和平的千空虽然觉得自己理解不了这种思维，但还是会选择尊重它。
他没有责怪江川的意思，只是平静的问候道：“杀人你觉得开心吗？”
闻言。
江川觉得千空总是有点过于乐观，还惦记着他的零死亡攻略呢。
但不管怎么说，乐观也总比内心阴暗或者悲观要得多。
于是就很本心的说道：“就一般。”
“不开心也不难过。”
千空听完后还算是露出了一丝喜色，毕竟他也不想自己的队友，或许说目前的盟友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魔。
“这样的答案已经很好了。”
“毕竟你也是因为帮助我才被陷入其中的。”
听千空这么一说，江川嘴角稍微一抽。
想得有点多。
当然，江川没有去解释，反而默认了千空自己的脑补。
话罢。
千空露出了以往阳光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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