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贺感到十分惊讶。
昨夜里,他向天子刘彻禀告了急事之后,天子虽然显得焦急,却是压制了下来。
之后,天子十分淡定地说道:“此事暂且不用拿到朝会上去议论,明日里,下朝之后,与我一道,去请教一个……嗯……请教一个有趣的家伙!”
“有趣的家伙?”
公孙贺很疑惑,又很向往,究竟是何等人物,能够让天子予以有趣的评价。
更何况,看天子那模样,似乎笃定这位有趣的人,可以解决眼下的困境。
直至此刻,公孙贺可谓是目瞪口呆。
他从未见过,居然有人在面对,一向是威严极深,孤傲霸气的天子,竟然是如此一副大大咧咧混不吝的表现。
他不禁看了看一边似乎没有生气的天子,一边在心里感慨:“不愧是天子所说的有趣的人,这小子,真的是太有趣了,在天子面前如此失礼,天子竟然不予以追究!”
周恒迎了上来。
公孙贺正准备喝斥这个不知礼仪,竟敢在天子面前如从失态的小子。
身边的刘彻,这时开口笑道:“贤侄,此番前来,可得好好招待一番呀!”
“伯父前来,那自是要好好招待,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呀……对了,伯父,这位是?”
“哦……这是……我家老仆,你不必在意。”
周恒点了点头,心中却是震惊。
老仆?
有这么气势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久居人上,富贵逼人的老仆吗?
他不禁在心里暗叹:“夷安家里究竟是何等勋贵呀,这等气势不凡的人,都可以面不改色的说是自家的老仆……似乎,强大的有点超过我的想象了……”
进入院子。
周恒亲自下厨,整了一桌子菜。
“哈哈……这小子别的不说,这一手厨艺,确实不凡!”刘彻赞叹道。
公孙贺微微皱眉,心中惊讶不已:“什么时候,天子竟然会关注旁人的厨艺了?”
“伯父谬赞,小子还是那句话,民以食为天!”周恒回道。
公孙贺顿时震惊无比。
他看向周恒的眼神,已然是无比的惊讶。
“这小子,年纪轻轻的,竟然有如此见识?”
“民以食为天,简直就是世间至理呀……”
“难怪天子非得要带着我来这里,说不定,那件事,这小子还真的会有好办法处理了……”
酒过三巡,三人已有些微醺。
“贤侄,你对最近的局势是如何看的?”刘彻问道。
“伯父说笑了,小子不过山野之民,岂能对天下局势指手画脚呢!”周恒回道。
这倒不是他谦虚,而是他在以退为进。
似夷安的父亲,以及他身边的这位他称之为老仆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朝中的重臣,顶级的勋贵。
这等人,突然跑来找他个乡野小子,恐怕,是有着考校的意思了。
既然是考校,以退为进,逼着对方出题,与其让自己在这个天下局势的大话题上面发挥,不如直接面对考校问题,做出解答!
“无妨,无妨,这里只有我们三人在此,贤侄有何见解,尽管说好了……”公孙贺笑道。
周恒微微沉吟。
看来,对方的考校,不简单呀。
“既然长者有问,小子不敢不答……依我之见,近期,朝中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哦,此言何解?”
“今早,我在长安城售卖猎物,购买生活所需的米面时,发现粮价上涨了三成,而我售卖的皮草,却涨了五成……这就说明,朝中会有大动作,而且,是针对草原的动作!”
“何以见得,是针对草原的动作?”
“近期并没有天灾,而粮价上涨,只能是人事……除了朝中要征兵作战,纠集粮草,还有什么事会导致粮价上涨呢……另外,皮草突然涨价,绝对不是商人怜惜我等猎人的苦劳,必然是有利可得……”
“如今长安城的皮草,大部分来自草原……若不是草原有动静,并且是朝中针对草原的动静,皮草如何又会涨价呢……”
周恒如是分析道。
刘彻和公孙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那股震撼。
这小子,竟是如此出众,见微知著,仅仅是凭借市场的粮价和皮草价格,居然能够分析出朝中的动向。
“此子,非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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