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近了,梁怀吉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面上是一惯的老成稳重,只不过衣袖中的双拳从未放开过,一双手早已憋得通红,隐隐透着紫色。
此时在宫中的徽柔,心中也是翻江倒海,父皇上朝去了,只留徽柔在殿中等着,徽柔心中默默算着梁怀吉的脚程,不由得开始急切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有宫人前来禀报,人在殿外了,徽柔一时有些愣愣的,还是在宫人提醒下才醒过神来,忙宣梁怀吉进殿。
眼见着殿外之人一步步走近,那在记忆中渐渐模糊的眉眼,一点点清晰起来,十多年的思念,一朝之间喷涌而出,令人不觉的泪流满面,徽柔突然间的流泪,吓坏了伺候的宫人,身边的小宫女连忙拿着手帕给公主净面,并不敢随意询问。这一番动静,自然也惊醒了盯着徽柔动也不动的梁怀吉。‘草民梁怀吉参见公主殿下。’梁怀吉跪下行了大礼,在低头的瞬间,眼泪落在地上,转瞬不见。‘你便是梁怀吉,听说你是神童。’‘草民不敢,只有幸识得几个字罢了。’‘你起来吧,等一会儿父皇来了,我得让他好好考你。’说罢,徽柔竟是不知再说些什么,只是一直望着梁怀吉,似有千言万语。梁怀吉恨不得将徽柔搂进怀里,互诉衷肠,可这是皇宫,只得收起所有情绪,低头不语。
皇上一下朝边过来了,当徽柔看见明黄色衣角的时候,赶忙跑过去,‘爹爹,徽柔说不过神童,你快帮徽柔考考他。’‘好,爹爹就帮帮你,你怎么感谢爹爹呀。’‘等爹爹考完了再说。’‘草民梁怀吉参见皇上。’‘平身吧,听闻你有神童之才,那朕考考你如何。’‘皇上谬赞,草民只不过多读了几卷书罢了。’‘哦,那你最近读了哪些呀?’‘草民最近读了欧阳修的醉翁亭记和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哦,读的还不少,那你说说最喜欢哪几句呀。’‘草民最喜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哦,你可理解这两句的深意。’徽柔看着两人一问一答,思绪慢慢有些飘远,仿佛回到了前世父皇考自己背书之时,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爹爹,你留他陪我读书好不好,女儿不服,他不过早女儿几年出生罢了,等过几年,女儿一定比他厉害。’‘徽柔,不可胡闹,你是女子,怎能留男子陪读。’‘爹爹’徽柔声音娇滴滴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皇上,爱女如命的皇上最终还是点了头,‘三年,最多三年。梁怀吉必须出宫。’‘谢爹爹’徽柔兴奋地在皇上脸上亲了一口,心里却在打着小九九,管你说几年,先把人弄进来再说,什么时候再出去就不一定了。
徽柔公主招了个小伴读的事儿并没有引起太大波澜,就这么定下来了,至此。梁怀吉终于光明正大的留在了宫里,只是不如前世那般可以时时陪伴徽柔,不过能每天见面,对于梁怀吉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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