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二十七年,梅城府辖内的一户人家门前堆满了厚厚的积雪,昨夜大雪突至,梅城府内好多巷口街道都落满了雪。这日天方微亮,这户人家里便出来个裹的严实的老叟,手拿着竹帚清扫着门庭上的积雪。
这时有路人打马而来,驻足于前:“打扰老人家,请问可否告知在下越县令府邸何处?”
清雪的老叟听到声音,也不回头,专心着手上活,也不知是天气冷的原因还是老人家身体抱恙,声音有些含糊的说:“后生这是打哪来啊?寻县令何故?”
寻路人道:“我乃溯州越氏家仆,前来寻越县令是为族事。”
“哦?”老叟惊叹一声,侧过身:“即是如此,那后生请随老叟来。”
待那老叟行至门前,路人才看清被打扫干净的门庭上苍劲有力的字迹“越府”。
路人哑然,他从溯州出发的时候已是从本家知晓了越县令的府邸的,但是一场大雪埋没了整个梅城,所有门庭街道都被掩了,他凭借记忆走到这里已是看不出哪处是越府了,这猛然看到一个人便想询问一二,不想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此处正是越府。
老叟一路领着人路过他清早叫下仆已扫干净了的府苑,一路上遇见的仆妇都忙碌着手上的活,见着老叟和陌生人,便行个简单的礼。行至内苑,老叟将人带到会知堂,让人略座他去请主人家。老叟一出门,不一会便来了个扎着包包头,端着茶水的小丫鬟,小丫鬟大致七八岁,穿着也很是厚实,许是见多了来寻访的人,一点也不怯,利索的倒了茶水,便退了出去,端是规矩的很。
仆人本是溯州越氏长公子的长随,随主子也是见多了达官贵人,眼界略广,从那老叟谨慎的态度和小丫鬟利索的行径便可看出这梅城越家家风严谨清明的很,不像一般的人家,门房大多是狗眼看人低,看人下碟的,丫鬟要么见了人小心翼翼的,要么就有那想攀龙附凤的,从小见大,就像长公子说的,沽名钓誉不外乎如是。
.这厢溯州越仆心下赞叹,那厢被提及的小丫鬟却大步行云的往自己小姐的闺阁走去,如此行径若是被溯州仆人看见免不得怪自己看走了眼,这小丫鬟哪有丁点规矩可言!
这些暂且不提,却说那小丫鬟急急忙忙的去给自家小姐报信去了。她家小姐乃县令独女,自小独得父母专宠,且她家小姐性子宜人对谁都乐呵呵的,妇容妇德都无可挑剔,所以,梅城内都说娶妻当娶越家女。昨夜降温,家里主人清廉,不到时候,平日里是不点碳火的,所以昨夜有点不备,还是小姐见夫人有些咳嗽,连夜着人备碳烧了暖屋,虽忙活到大半夜,但也幸好碳烧的及时,不然这大雪降温,夫人和老爷的旧疾又要犯了。
因昨夜忙着备越冬的事,越好今日起晚了,近些年来,家中繁事已由越好亲至了,娘亲近些年身子不大好,因生她的时候难产,虽挺了过来,但是恰逢那段时日他爹爹备考,一家人的心思全都在他爹爹身上,连带她娘亲月子也没坐好,惹得现在一身的问题。大夫说如若将养不好,恐减寿元,吓得越家父女两都不敢让她劳累了。越好更是八岁的时候就接触了家中事务,至今已有五载已。
越好照顾娘亲很是细心,她两世为人,好不容易遇到疼宠她如此的父母,自是无比上心的。昨晚娘亲咳嗽也不知现在好了点么,估摸着这个时间往常也该起了,越好就想去请个早安,只是,往常小尾巴似得红玉呢?小丫头难不成昨夜听故事着迷起晚了?还是这么早便去寻那“神灯”许愿了不成?越好收拾好自己便打算去寻一寻那个傻丫头,不想正撞着扎着包包头的红玉,小丫头脸蛋红红,兴奋的说“小姐,溯州来了个好高的人,说来寻老爷呢!”红玉邀奖似得看着自己小姐,在她心里小姐就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女,无所不知的,虽然一大早她在院子里并未寻到昨夜小姐说的“神灯”许愿,但功夫不负苦心人,只要诚心诚意,总有一天她也会找到“神灯”的。
“溯州……”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少女,梅城都甚少了解,更何况溯州呢?张进柏《地方志》曾言“汉八尺,女如男”说的便是溯地的汉子身高都很高,而且民风彪悍,女子如男子般豪爽的很,惹得越好曾向往过。
不过,溯州,越家本家,不远而来所为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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