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着子钦的手似乎突然间僵硬了下。
仅仅只是一下,随即,这个老人再次笑起来。
他的手也依旧搀扶着子钦。
“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想见那柄剑,每个人亦都不会失望,那柄剑虽然属于谢家,但是谢家却并不会阻止江湖同道观赏这柄剑。”
谢王孙的笑容依旧谦逊。
子钦却已经沉默,谢家子弟,从两百年前到现在,难道当真有人能够不背负那天下第一剑的重负,谢王孙难道能例外。
这个老人,看起来和那些在公园打太极的老人一般无二,却又当真一般无二吗。
这老人的武功定然不差,但是子钦却是一点气息都不曾从他身上感受,这老人看起来只是一个凡人,但是他却已经和四周融为一体。
来之前子钦无数次想要见这个老人,但是,见到这个老人之后子钦却又知道,实际上见不见都一样。
这老人。和他实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层次的人。
小径之后是一座古老的大宅,而大宅之内则错落有致的建着大厅,以及数栋大屋。
子钦被燕十三和乌鸦搀扶着跟在老人的身后已经进入大厅旁的大屋,这是一间祠房,这里摆放着无数的牌位。
子钦的目光却已经看到屋子中央被布遮盖的一个巨大的方形,以及方形前面同样被布遮盖的剑架。
这自然是谢家那柄神剑,以及谢三少的棺材。
子钦已经知道谢王孙接下来要说什么,也知道燕十三的反应,子钦本对这个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
好似看戏一般的看着这一幕幕闹剧演出。
然而。便在老人揭开最后闹剧的时候。子钦却蓦然间感觉到燕十三身上气息的波动,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波动。
子钦无法解释这波动到底是什么,但是子钦却知道,这时候的燕十三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燕十三。
子钦亦无法形容此时的燕十三。只不过却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把握到了什么。
这时候。子钦突然看到了燕十三的手。右手,此时他的右手竟挂在腰际,子钦的记忆很好。他记得燕十三的右手是绝不会离开自己的剑柄的。
而此时,燕十三的右手却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剑柄。
子钦心中好似无数炸雷响起,他知道燕十三到底什么地方开始不同,他已经放下,放下剑。
或许前一秒燕十三还是一个拘泥于招式的人,但是从这一秒开始燕十三却已经连跨两步,放下了剑。
这或许不是谢三少的那种放,亦不是谢王孙的那种放,但是燕十三到底还是放下了。
子钦看着自己的手,他亦曾经想过放,但是最终还是未曾放下,那天在树林,那天谢三少出现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依旧是握着剑。
一个剑客,若想放下剑,或许首先得放下的便是生死。
子钦远没有到这个地步,而现在,燕十三却已经放下,在谢王孙一句话之下放下。
突然间,子钦苦笑起来,他费尽心思,终究无用,而燕十三什么都没做,却已经放下。
他,到底不是燕十三,亦不是谢三少,他放不下。
子钦突然拔出腰际的木剑,然后,他双手用力将这柄木剑狠狠的折断。
燕十三和乌鸦看过来。
“木剑不能杀人,自然亦不能保护自己。”
子钦笑起来,他笑的极为温和,再没有之前和谢王孙说话时候的咄咄逼人,他已经想通,也想明白,他不是燕十三,不是谢王孙,不是谢三少。
甚至,他不是曹冰,他有自己的道,独一无二的道,他本不应该去追寻旁人的道路。
那柄宝剑再次被子钦取出,这柄剑自然不会因为这段时间不用而生锈,只是,当子钦再次握上这柄剑的时候,每个人却都能够感觉到这柄剑发出轻微的震荡。
这柄剑,竟似乎在鸣叫。
谢王孙的眼中终于第一次露出惊讶,他看着子钦,看着那柄剑,突然间,他的手竟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下,似乎是想要握向旁边的那柄神剑。
“我,该离开啦。”
子钦突然笑起来,他的笑容竟似乎让这个祠堂都亮起来。
燕十三的放开已经再不能遮掩子钦的光芒,或许,此时燕十三已经再无光芒,谢三少死讯被谢王孙揭开的那一刻燕十三的心便已经跟着死去。
谢三少的强,不仅仅强在他的剑法,更强在他的威名,每个人似乎都认为输给他是应该的,而赢他却是一种亵渎,是一种冒犯。
“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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