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懋早就看这小白脸不顺眼,又见他的眼睛不住往红药身上飘,心中早已十分厌恶,干脆借射鹿为名,夹枪带棒损了他一顿。
秦怀玉没想到王懋见如此巧言善辩,自己不过是开了个头,反倒被他狠狠训斥了一顿,还把自己形容成残忍好杀的小人,臊得满脸通红,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没办法,秦怀玉虽然长得俊美,可是学业却不怎么样,人家王懋引经据典,字字珠玑,他只能张着口,嘿嘿傻笑两声,竟无一言反驳!
奈何肚子里墨水少,没词儿啊!
早知道就好好和夫子学文化了!
“王兄心地如此良善,在下佩服,只是今天我等本为射猎而来,若是空手而归,岂不是会被众人嗤笑?”秦怀玉搜肠刮肚,总算含混填塞了两句,反问道。
“我辈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何必为了区区虚名而对无知禽兽加以刀斧?如此败德丧行,与畜生何异!”
王懋看出这小子光有一副好皮囊,学问却不甚高明,故意拿文绉绉的词去骂他。
李红药也看出王懋是故意戏耍秦怀玉,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嘿嘿,王兄不愧出身河东世族,说话也是引经据典,让人听不明白……”
秦怀玉皱了下眉毛,尴尬笑了一声,拨转马头,腆着脸向李红药走去。
“红药妹妹,既然王县令不肯射杀猎物,不如你我一起进山狩猎如何?”
他故意把“王县令”三个字咬得很重,似乎在提醒李红药,你所倾慕的这小子,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县令而已,怎能与我堂堂国公世子相提并论?
李红药理都没理他,一拨马头来到王懋身边,“子敬哥哥,我看山那边的花开得艳丽,不如咱们去看看,帮我编个花环如何?”
“好!”王懋看了秦怀玉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和李红药翻身下马,手牵着手,向山下走去。
“气死我了!”秦怀玉气得手都在颤,他忽然一咬牙,取下弓箭,从箭袋中取出一支雕翎箭,扣箭上弦,对准王懋的后背!
“呦,贤侄可猎得什么猎物?”就在这个时候,程咬金打马上山,见他张弓搭箭,怒气冲冲的样子,哈哈一笑,问道。
秦怀玉急忙调转箭头,一松手,雕翎箭飞上半空,他这才嘘了一声,脸上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程叔叔,刚才飞过一只大雁,小侄箭术不精,让他跑了!”
“无妨,这山中野兽极多,跑了一只不妨事,王县令和红药丫头呢?”程咬金向远处一探头,见正两人手牵着手,坐在山下的一块大石头上,爽朗一笑,“红药这丫头好福气啊,找了这么个知疼知热的如意郎君……”
秦怀玉听着程咬金毫不吝惜的赞美,仿佛钉子一样一根根戳进心里,他铁青着脸,狠狠一咬嘴唇,姓王的,你给我等着!
小爷今日若不让你出糗,我誓不为人!
“子敬哥哥,那个秦怀玉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你可小心,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红药头枕在王懋的大腿上,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铺散开来,王懋手指并拢,帮她梳理头发,幽幽一笑,“和我斗,他还不配!”
“万一他使坏怎么办?”红药忽然紧张起来,一脸担忧的问道。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等下你看着吧!”王懋扭过头去,与正杵在山顶,冲自己怒目而视的秦怀玉冷冷一笑,挑衅的竖起中指。
秦怀玉虽然不懂王懋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他大约也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友好问候。
“秦大哥,我好像听到鹿鸣的声音了,咱们去看看吧!”程咬金的儿子程处弼兜马过来,冲秦怀玉说道。
“走!”秦怀玉冷冷看了王懋一眼,尤其当他看到李红药正以一种亲昵的姿势躺在王懋的大腿上时,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一对贱人!
山坡上,骅骝低下头静静的吃草,飞霄跑过来抢牠的草吃。
“子敬哥哥,他们好像猎到鹿了……”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野兽的悲鸣,李红药心里一紧,攥住王懋的胳膊,幽幽说道。
王懋的目光盯着远处,茂密的树林中,钻出两个家丁,抬着一头中箭的马鹿,箭矢深深刺入马鹿的脖颈,伤口不住地流血,疼得牠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叫声。
李红药攥着王懋胳膊的手慢慢收紧了。
王懋站起身,从飞霄背上取下霸王神弓,手拈一支雕翎箭,眯起眼,对准远处山林,放了一箭。
红药看见他的箭没入丛林中,不见了踪影,灵动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
唉,子敬哥哥的箭术,也有射偏的时候!
“傻丫头,等下有好戏看了。”王懋一笑,幽幽说道。
远处,秦怀玉端坐马上,慢慢驱赶胯下良驹,想要冲上山梁,一脸得意,似乎他已经亲眼看到了王懋出糗的模样。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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