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懋有多少本事,李二可是亲身领教过的,他沉吟一声,“莫怪老夫多嘴,你虽官不过七品,但好歹也是个朝廷钦命,年纪轻轻,就如此口没遮拦,万一传到别人耳朵里,岂不是落人口实?谋逆造反,这可是抄家灭门的死罪!”
“前辈今天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吗?”王懋现在心情差极了,对这位李长庚李前辈也没什么好脸色。
“你……”李二戎马半生,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顿时有些气结,他摇摇头,把手按在王懋的肩膀上,“你身为一县父母官,能做到这般地步,已是难得,只是柴家势力太大,非是你这种小官能够随意挑战的……”
“前辈说得不差,以我一人之力,着实敌不过堂堂谯国公,但是我手握天下公理,又有何惧哉!”王懋拔出宝剑,重重砍在一块还在燃烧的木头上,“律法本是用来惩强扶弱,为无辜百姓伸冤的武器,若是成为权贵的护身符,那要这律法有何用,要这大唐朝廷又有何用!”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李二见他听不进良言,也有些急了,逼问道。
“不杀柴令武,民怨难平!”王懋大声吼道。
“就没别的办法吗?”
“烦请老前辈转告圣上,柴令武之死关乎民心向背,若是一味偏袒,徇私枉法,将重蹈夏桀、商汤和隋炀帝的覆辙!”
王懋说完,拂袖而去,留下李二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除了魏征,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好一个诤臣!
朕心甚慰!
好!
李二摸摸下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面向王懋的背影,赞许点点头。
长安县衙外面,忽然涌来无数手持钢刀利刃的精兵,将这小小的县衙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鹰视狼顾,一身铁甲被阳光照得熠熠发光,手中一柄青锋宝剑,冷眼看着面前这位秀气的青年。
来人正是柴令武的父亲,平阳昭公主的丈夫,镇军大将军,谯国公柴绍。
“把这里给我围起来!”柴绍一声令下,一千精兵便纷纷冲进来,将小小的县衙围得水泄不通。
“阁下就是谯国公吧!”王懋拦在兵丁们的面前,冲柴绍一抱拳,冷冷说道。
“你不过区区七品县令,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如此放肆,还不速速退下,不然本将手中剑可要饮你之血!”
柴绍将剑尖抵在王懋的咽喉,声音中带着浓厚的杀伐之意,吓得衙役们一步步向后退。
“王哥哥!”小公主长乐一见事情不好,跑到两人面前,小小的身子护在王懋面前,“我看谁敢动他!”
“你这小……”柴绍定睛一看,登时愣住了,怎么长乐公主竟然也在这里?
还挺身而出,护着这个小县令!
当着柴绍的面,王懋把手按在长乐的肩膀上,柔声说道,“芸儿,这是我和国公爷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干预。”
“可是他要杀你……”
“放心吧,若真刀真枪,国公爷未必是我的对手。”王懋冷笑道,柴绍一愣,这小子竟然还有这般自信!
好,老夫今日就看看你如何收场!
“国公爷一辈子为我大唐南征北战,功勋卓著,晚辈佩服,可是你教子无方,纵容逆子柴令武肆意妄为,将一个八岁小童踹进火堆,活活烧死,此乃我亲眼所见,不知国公爷要如何处置?”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儿师从大儒,个性温良忍让,学得一手锦绣文章,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柴绍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我儿柴令武真的如此残忍?
不可能,一定是这县令信口雌黄,推卸救火不力的罪责!
“铁证如山,容不得你狡辩!”王懋一扯竹席,露出一副烧得残缺不全的幼小躯体,看得那些士兵们十分不忍,纷纷转过头去。
柴绍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难道儿子一贯在我面前的表现都是伪装出来的?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矢口否认,“大胆长安县令,竟然敢栽赃我儿,左右,与我拿下这糊涂县令,再冲进大牢,救出我儿!”
轰,士兵们齐齐拔刀向前,王懋冷冷一笑,“比人多是吗?张三,鸣锣!”
当当当三声锣响,正在收拾残局的各坊市百姓们闻讯,纷纷手持铁锹叉子,如同潮水般奔向县衙!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县衙旁就聚集了数以万计的百姓,将柴绍和他的一千精兵团团围住!
“为死难的乡亲报仇雪恨!”
“这些当官的丧尽天良,咱们今日反了吧!”
“杀了这狗国公,为小石子报仇!”
……
群情激奋,柴绍握着宝剑,被骂得狗血淋头,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尴尬至极。
眼前这个局面,就像一桶随时都会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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