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快要崩溃的面色众人都看在眼中。只觉得这两道雷劈的是真真好，这个恶霸居然会跟他们痛哭流涕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
他们幸灾乐祸，老人的浊泪却越发汹涌。
何炯刚放开他的手，老人就迅速走到李维身边：“小维，小维你没事吧？”
何炯无奈的叹声气。
“你这个老不死...爸，我没事。”李维本能的想骂老人，又想起“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顿时不敢嚣张了，乖乖的叫了一声爸。
然而老人却愣住了，久久没有回神。
紧接着他慌忙擦着眼睛：“欸，欸...”
“哎呀，老李也不容易啊，这么多年李维第一次喊爸吧？”
“神奇，李维居然会喊爸，是真的被雷劈怕了吧？”
“天打雷劈天打雷劈，经历这一遭也不知道李维能不能悔改，要真改了，老李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不还有几百万欠款吗？怎么好过？卖房子？”
......
黄雷和何炯静静的听着周围人议论，视线却放在李维和老人身上。
老人答应一声后，颤颤巍巍的说着：“小维啊，爸不求你出人头地，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你平平安安。”
说话间他又擦了一下眼角，哆哆嗦嗦的从贴身衣服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李维在看到那文件袋眼睛就亮了。
这可是他翻遍全家都找不到的房产证和存折！老头居然都拿出来了，这下有救了。
李维想要伸手，东西却被老李藏到身后，他深吸口气严肃道：“小维，你跟我发誓...不，你对着老天发誓，只要还了赌债，以后安安静静过日子，你发誓。”
“爸，你还信不过我吗？还发什么誓？”李维耍嘴皮子。
苏晨嘟嘴：“肯定是因为叔叔经常说谎说话不算数啊，羞羞。”
周围人听到苏晨这奶声奶气的话顿时一阵哈哈大笑。
“就是，李维你要是真心悔改，还怕发誓？”
“不会是又想从老李这边骗钱去赌吧？”
“发个誓没什么的呀，不就是天打雷劈吗？你都被打了两次，也没什么嘛。”
......
李维听到众人的话嘴角眼角都在抽。此刻他也搞不清是被雷劈的后遗症还是愤怒导致的了。
这群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刚才他被雷劈痛苦的几乎想撞墙，你们懂个屁！
发誓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然而李维最恐惧的苏晨又开口了：“叔叔不发誓就说明不想当好人，神明不会放过坏人的。”
像是响应他说的话一般，菜市场的众人只听的一声惊天巨响，那雷声仿佛是在耳边炸响，振聋发聩。
李维双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
他嘴唇哆嗦着：“别，别来了，求你了。我，我发誓，我发誓一定当好人，以后一定不会做坏事，不赌博不喝酒喝酒好好照顾爸妈，我发誓我发誓。”
苏晨“咦”了一声，好奇问何炯：“何叔叔，发誓是这样子的吗？”
何炯微微摇头：“还得加上若有违此誓，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什么的。”
苏晨立马大眼睛晶亮的期待的看着李维。
李维欲哭无泪，可他怕呀，他觉得比起老天爷来，眼前这小奶娃才是最恐怖的。
于是，在苏晨期待的目光中，他干巴巴的继续道：“要，要是我违背了誓言，就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苏晨满意的直点小脑袋，还拍着小手：“哦哦，叔叔要当好人喽。”
围观的大伙儿听到他这单纯的话都忍不住勾唇微笑。
这么小的奶娃娃哪里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就算发誓又能怎么样？哪个男人的誓言不是脱口而出，最后做到的又有几个？
他们却不知道，李维这回是真的被吓怕了，即便亲眼看着苏晨的小身板被黄雷抱着挤出人群园远去，即便他们上了车离开，他都感觉那双纯真无邪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随时都可能问一句。
“叔叔，你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李维一想到这里浑身就是一个哆嗦，看着老李把房产证和存折颤巍巍取出来要交给自己，连忙推了回去：“爸，我自制力不好，还钱的事情您跟我一起吧，以后我老老实实跟您摆摊。”
老李一愣，浊泪又留下来了，哽咽着：“好，好，好呀。”
边上有人感慨：“李维看起来是真想变好呀。”
“谁知道是不是做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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