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抚使、监丞等人的相互协作之下,此事被压了下来。除开几名当事人外,这件事被彻底埋了下去,无人知晓。便是那巡夜的马夫也只见地面多了一簇烧烬的篝火,怒骂两声吃野食的破落货。
翌日一早,众人便被陈德晟唤醒,洗漱排泄过后,便开始用餐。白面馒头、酱牛肉、粉团子,还有佐餐的新鲜时蔬,很是丰盛。
食毕,又吩咐士卒们打包好干粮,陈德晟看了眼中庭立着的石制日晷,不过辰时刚过,便略微安心。
“大人。”陈德晟敲开了沈适之的房门。
“几时了?”
“辰时一刻。”
“可都准备妥当了?”
“三百人马都整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走罢。”
沈适之起身,一手抓着烟杆,一手提着包袱,离开了驿站。
驿门外。
沈适之一马当先,崔朝辉、陈德晟分列左右,三百人马列着阵型,朝着北方出发了。
待到烟尘落定,空留了一地马粪。
监丞周庭捧着个干硬的窝窝头,吩咐手下的力士、马夫,协力将门口的马粪清理干净,预备着其他驿官歇脚。
典薄脸色阴沉,捧着几张宣纸走了过来。
“监丞大人。”
“孙典薄。”
周庭转身,脸色有些舒缓,笑道,“孙典薄还未用膳吧?厨房还有些梅干、腌菜,拿来就窝窝头吃,倒也美味可口。”
孙典薄哪儿还有心思吃饭,他苦笑着说道,“大人,驿站今年份的配钱,已所剩无几了。”
“唉,孙典薄,你非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个丧气话么?”周庭一脸无奈,“用完饭,我便请刘监副去兵部再讨要些经费吧。”
孙休看了眼周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孙典薄。‘开源节流,克勤克俭’对吧?”
“大人英明。”
“有甚英明,不过是听你念叨惯了。孙典薄可知向阳驿为何乃我朝第一驿?”
“下官愚钝。”
“少来,你愚钝个鸟,你背地里写的那些歪诗艳曲别以为我不知道,花春楼里的清倌人可都是唱着你写的词——你还真当我不知道呢?”
“原来大人也爱光顾啊。”
“……”
周监丞三两口啃完了手里的窝窝头,意犹未尽地嘬了手指,把话题强行带了回去,“天下驿站,统计在册的拢共一万一千九百八十七。光是盛京近郊十里,便有承阳、惠阳、岳阳、平阳和我们向阳五个驿站。若非当年突厥进犯,京畿三大营,车轮滚滚,我向阳驿占尽地利,否则怎能生得如此体量?”
盛京五驿,分属五条不同防卫方向,向阳驿可取道西北突厥,承阳驿取道东北女真、鞑靼,惠阳驿取道西南苗疆、巴国、吐蕃,岳阳驿取道东方高句骊、扶桑,平阳驿取道东南沿海夷人、倭寇、海盗。
盛京五驿,尤以西北战事最盛,是以向阳驿车马云集,昼夜不歇。只是最近几年,西北战事稍缓,向阳驿日渐门庭冷落,不复当年繁荣,朝廷拨放银两,也因此缩水不少。
向阳驿体积庞大,日常开销巨大。待到周庭上任,已是结余甚少,赤字严重。不得已,周庭只得勒令众人缩减开支,省吃俭用。上任三载,周庭未曾缝制一件新衣、添置一双新鞋,也未曾每月光顾花春楼。
孙典薄点点头,“要说我们向阳驿,还真是因为突厥猖狂才兴盛起来的。若是西北再起战事,我向阳驿必能重现当年的繁盛。”
“不,你错了。战火一起,受难的总归是百姓。我倒是希望西北平定,再无战火。建立于刀兵之上的繁荣,与生食人血何异?”
周庭丢下这般一句话,便抄了袖子,缓缓踱步回了驿官。
留孙休一人立在寒风中发愣。
“周监丞的话未必有错,我等奉命驻守此处,若是服务于兵,则是以杀止杀,若是服务于民,便是便利往来。”
孙休转身,见监副刘伟抱着个大茶壶,笑嘻嘻地望着自己,连忙鞠身,“刘监副早。”
“早。孙典薄可曾用过早膳?”
“昨晚事务颇多,熬了一宿,尚未来得及进食。”
“那赶紧去吃点东西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若是病倒,咱们这整个驿站,运转可会吃紧不少。”
刘副监打趣道。
正巧此时,孙休也感到腹中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饥饿感,遂向刘监副告了罪,去了内厨。
笑着目送孙休走了,刘监副回过头望着山峦与天空的接边处,笑容更添了几分和煦,“沈将军,你这一路可不怎么好走啊。”
刘伟揭开大茶壶的盖子,从里面掏出一只羽毛沾满了土黄油渍的信鸽,轻轻抬手让它飞了出去。
“我已尽我所能啦,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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