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汗觉得不行:“以目前的赏银,难以满足我蒙古的需要。蒙古力量不强,也难以协助大明对付后金。赏银必须提高。”
王化贞笑笑:“大汗不必着急。虽然赏银不会提高,但第二个条件是允许在大宁卫旧地开设互市,大明和蒙古两国之民可以进行交易,可以满足蒙古在粮食、茶叶等日常需要。”
林丹汗思索了一下,说:“现在蒙古和大明只有宣府一个互市,原本还有广宁一个互市,但现在没有了。即便新开设一个大宁互市,怕是也还是不足够!”
王化贞进一步说:“若大汗担心互市交易问题,不难解决。我可以劝说大明皇帝同意增加大同互市。如此一来,大明和蒙古有就宣府、大同、大宁三个互市。且三个互市全年开放,不设置交易额。”
林丹汗还是想了一下,才说:“按说三个互市,日常所需是足够了。但战马、弯刀、弓箭所需的铁器,蒙古没有生产,只能向大明购买。若大明不卖,我蒙古想要协助大明,也是有心无力。”
王化贞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面有难色的说:“大汗,铁器向来是贸易所禁。但大汗所说也是在理。蒙古没有战马、腰刀、弓箭,就无法作战,也难以协助大明。为了两国利益,我在这里有个提议:我大明每年向蒙古出售3000斤铁器给蒙古。”
林丹汗盘算了一下:“每年3000斤铁,估计也差不多够用。但大明皇帝会答应吗?”
王化贞笑笑道:“大汗,我能从诏狱中出来,作为特使前来约盟,可见大明皇帝对我的重视。因此你只管放心,我能会让大明皇帝答允的。”
林丹汗于是问:“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王化贞说:“第三个条件是:大明得以在大宁卫旧地驻军,得以从蒙古各部落招募骑兵,得以迁移2000户汉人在大宁耕种以供应军粮。”
林丹汗第一个反应:“驻军这可不行!”
王化贞不着急,慢慢的说:“大汗,如今占据大宁卫一地的朵颜部落基本上已经叛变大汗。而我大明昔日和朵颜部落也算是有渊源。我大明驻军朵颜部落中,一则帮助大汗稳定蒙古部落,表明我大明支持大汗的统治,让蒙古部落不再有背叛大汗投靠后金的想法;二则更有利于大明和蒙古双方合作和共同作战,不至于各自为战。”
林丹汗没有说话,而是考量着什么。片刻之后林丹汗才说话:“你所说的话虽然不错,但驻军问题过于敏感。但为了两国联盟,你我各退一步。蒙古允许明军驻军大宁卫旧地和招募蒙古骑兵,但人数最多5000人,即明朝一个卫的人数。2000户汉人可以迁移到大宁卫耕种,但每年所收取的粮食,蒙古要一半!”
王化贞:“2000户汉人粮食缴纳额给予一半蒙古,这个我可以答允。至于只能驻守5000人明军,这需要我大明皇帝首肯。但我觉得问题不大,我可以说服。”
林丹汗:“好!期待蒙古和大明的结盟。”
第二天,王化贞就匆匆离开白城。林丹汗看着王化贞的离去的身影,嘴角上浮现出不为人知的笑容。
林丹汗知道他的好运再次降临。他将依靠大明,再次征服背叛他的蒙古部落,然后再进攻后金,一洗这几年遭受的耻辱。
一年互市3000斤铁,怎么可能够用?林丹汗在心里计算着。他想要急切建立蒙古精锐骑兵,3000斤铁是不可能够用的。幸好这几年林丹汗一直暗中和在宣府互市的晋商们秘密高价买卖铁器。每年大明给林丹汗的赏银,大部分都被林丹拿去高价购买晋商们走私的铁器了。
明面上交易的3000斤铁,加上秘密高价购买的铁器,林丹汗一年最高可以有1万斤铁。这就是他林丹汗的信心和实力所在。
再一次,林丹汗感受到了草原晨风带来自由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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