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沙渡正想替木蔚来解释,那知“会”字还未说完,眼前四道寒光射来。
沙渡本能地瞬间变出红剑一挥挡去,四枚冰刃应声落地。
寒气笼罩了整片小树林。大片大片的树梢开始结冰。这种令热血凝固的温度之下,沙渡不再大意,精神马备战的状态。
因为,向他发起攻击的人,正正他前面的斑蝶!
现在,沙渡终于发现,斑蝶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十分不妥!
但时间没有容许沙渡去寻索原因。斑蝶竖起食指与中指,合并靠在嘴边,喃喃念了几句咒语。空气中的水气结成无数尖锐的冰刃,而这些冰刃,在一瞬,从向四面八方,集中向沙渡汇射过去!
沙渡舞起红剑,身体在高度飞旋着,将汇射而来的冰刃反弹出去!
这阵“铛铛铛……”的剑刃相撞产生的刺耳的声音,持续了好一段时间,而当沙渡将所有的冰刃打落后,树林里,已经没有了斑蝶的踪影,正如她的出现,如幽灵般飘忽。
水灵宫的人,向来善长结界的潜入。
比如一百年前的黑水,又比如半年前的澜竹。指雨山的竹林,虽有神龙的结界罩着,却保护不了林子的主人!
一截结成冰块树丫沉闷地砸落在被寒风冰封的地面上。
焦虑与不安凝结在剑眉间,沙渡心里大叫不妙,马上拔腿朝东一所飞奔!那个行尸走肉的斑蝶,目标不会是蔚来吧?沙渡只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林层上,又飘落两个白色的影子,挡住沙渡的去路。
两个浑身妖气的妖艳男子。他们的共同特征是,一双火红的血眸!
几乎不用问,沙渡就知道,这两个是灵水宫的人。这两个白衣妖男,身形一晃,同时向沙渡扑去,他们的手中都握着寒光闪闪的利刃。
沙渡挥起红剑迎上去!
……
沙渡变强了,在短短的半年之内。
斑蝶没有把握能制得住他,于是她留下素兰和初菊绊着沙渡,而带着影梅向东一所的方向飞掠而去。
天龙城的布局,斑蝶比木蔚来更熟悉。从灵姬的水晶魔镜里,斑蝶已经知道木蔚来所在的位置。
推开门。
寒风侵入,令台上的烛光飘忽着。
那个静躺在床上的身躯,生命就像风中的残烛,即将走到尽到。苍白、单薄,让人看得不忍。
斑蝶本应被灵姬泯灭了所有的情感才对,但当她瞧见木蔚来时,空洞的眼神中,又泛起了一丝挣扎的涟漪。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荡漾,在扩散。本该漆黑而尘封的记忆,在缕缕寒风中,浮过掠影。
枯髅髅山,自己被蛇咬,他帮自己吸血,还背着自己跑了好长的一段路……
腾圣蛇那帮野蛮的土著放箭,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躯帮自己挡箭……
记忆中,这个傻呼呼的烂好人,不止对自己一个奋不顾身。当然,这种无限的见义勇为,在斑蝶眼中,只是幼稚得愚昧可笑!
如果,他对谁都是一样的好,那么自己在他心里,就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在斑蝶内心深处,有过这样的恼怒。
但是,偏偏是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病奄奄的一脸奶油气的家伙,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令斑蝶很上心。在不知不觉间,斑蝶对木蔚来的态度,由漠视不屑,变得在意!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
尤其,是在天龙城刑场,木蔚来所说的话。那是木蔚来最后一次对她说的话。之后,就再没有说话的机会。
“斑蝶,你这个黑水女妖的手下,死缠烂打有何居心?我妹妹已经找到了,你为何不回去跟黑水女妖复命?莫非看上我不成?”
明知是一番故意把自己气走的话,斑蝶还真的是生气了!
当时,看穿一切的不单是沙渡,还是斑蝶。但她还是佯作不知。“既然你这小子那么急着死,我干嘛要阻挠你!非亲非故的!”心里这样骂着,她也这样做了。斑蝶扬长而去,却一直郁郁不乐。
再次见到木蔚来时,他躺在一个美得令人妒忌的女人怀中。那个女人厉害到只是轻轻一出手,就将澜竹毁了。当斑蝶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往木蔚来唇上吻下去,那一瞬间,好像打烂了个五味瓶,其中最令她难受的是酸溜溜的醋味……
然而,再次回到灵水宫领罪,斑蝶被自己的母亲告之,这个连自己都搞不懂,到底是爱是恨还是憎的男人,是自己父亲的转世!
而此时此刻,那个令斑蝶疾妒的女人并没在在木蔚来身边。
木蔚来再度重伤。任何人都能看来,他的生命已经不可能太长久。血仍缓慢地从绷带之下渗透出来。绷带上的血污正在慢慢扩散着。现在,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夺走他的性命。
在晃忽的一瞬间,斑蝶仿佛看到了如果她把木蔚来带回灵水宫,他将会得到的可悲下场……
“吚哇——”
婴儿的啼哭声,把斑蝶的思绪拉回来。
在斑蝶潜入房间前,女婴试图用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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