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绫对木蔚来而言,是一个幻得幻失的存存。有时候,他觉得冰绫就在自己身边,几乎是无处不在;有时候他觉得冰绫离他很遥远,是遥不可及。
不管怎样,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放弃这段感情。意识又在黑暗中徘徊,所有能支持他熬下去的,是他对别人的思念与牵挂。
腹部一阵透爽的冰凉,将肠穿肚烂的痛暂于麻痹。然后他感觉到有一只的手,轻抚着他的额头。这只手虽然冰冷,但是很温柔。有一个熟悉的撼动涌上他心头。他脑里要呼之欲出一个魂牵梦萦的名字!于是他冲破黑暗猛然地睁开眼睛……
一样的脸,一样的温柔的笑意。
但他知道眼前这个蹲在自己旁边,长得跟冰绫一模一样的女子并不是冰绫。
木蔚来看到的,只不过是变成冰绫模样的卡巴斯而已!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卡巴斯就连声音也跟冰绫一模一样。
卡巴斯偷来九幽婆婆的冰河雪膏为木蔚来疗伤。
本来卡巴斯想解开木蔚来的衣服,将药涂在伤口上的。无奈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与被鲜血染红的衣服紧密粘结在一起,如果勉强分离,定会将刚凝血的伤口又扯出血来。卡巴斯只有将药直接涂在衣服表面。冰河雪膏果然是圣药,那被九头邪龙抓穿一个血洞的伤口,在敷药后瞬间表面已经愈合了。
“卡巴斯?”木蔚来轻声问。眼睛无法聚焦。除了能勉强看到近点儿的卡巴斯,其他景物一律模糊不清。他所看到的世界,在微旋着,白茫茫。他感觉到自己躺在一片冰冷而软棉棉的地上。
木蔚来仍在九幽婆婆的蘑菇雪屋。
“你真厉害,你怎能认出我呢?”卡巴斯对于自己的变幻术一向很自信。这是除了冰绫以外,第二个看穿它的人。为此,卡巴斯有些惊讶。
“无论你的外表如何改变……你的气息没变……”木蔚来多么希望眼前的卡巴斯真的就是他要寻找的冰绫!
看到木蔚来眼神中的失望,卡巴斯道:“你为何要道穿?把我当成冰绫的话,你的心就不用那么悲伤。”
“谢谢你的好意……自欺欺人的事我做不来……”木蔚来吃力地微微苦笑了一下,又问了卡巴斯一句:“什么时候去寒冰潭?”
“你知不知道,你去了寒冰潭就不可能活着出来?”卡巴斯边说话,外形边发生变化,由冰绫的模样,变成一个酷似冰绫的男子的模样。它的声音也由冰绫那种温柔而淡冷的声音,渐渐过渡而一种浑厚低沉的男声。
“我的**命,是冰绫救的。现在就算为她而死也是应该的……”木蔚来的眼睛越来越看不清。卡巴斯的变化,他是没看到了。
“放心,我会带你去寒冰潭。虽然我不想你死,但是我更想看到冰绫复活。我能做的,只是尽量减轻你的痛苦。”
“已经感激不尽了……”短暂的苏醒又耗费了他不少精力,很自然他又合上眼睛。只不过是闭目养神。
尽理减轻自己的痛苦?所以替自己疗伤?雪兽卡巴斯比起九幽婆婆,是温柔许多。木蔚来能感觉到敷在腹部那种冰凉的药的止痛生肌神效。也许这种药对其他人来说,是一种神药,但是木蔚来知道,这种药与未改良的黑玉丸一样,对自己来说,是一种毒药。这种药的神效会刺激千年蛊虫发作!只是,不知道千年蛊虫什么时候发作。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明天……
最近千年蛊虫发作的次数太频繁了。木蔚来自知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在去到寒冰潭之前,他必须支持下去。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死之前,至少要令冰绫复活过来。这是他一直撑到现在的动力。
千年蛊虫果然没有错过这样难得的圣药,又开始嘶啃木蔚来的五脏六腑。本来苍白如纸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黄豆般大的冷汗滚滚而下。
卡巴斯看得不忍,刚替木蔚来擦去额头的冷汗,木蔚来就突然吐出一口浓黑的血。
“看来是冰河雪膏的量不够。你忍一忍,我再去弄一些来!”卡巴斯说完,站起来。
“等等……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药了……”木蔚来把卡巴斯喊住。
“为什么?难道你就一心寻死?”卡巴斯问。
“你不是说过,为了救冰绫,我必须死吗?”
“没错。但是,如果你现在就死了,那还能救冰绫吗?”
原来,卡巴斯是担心这个……
“我中的是千年蛊虫。冰河雪膏只会加速我的毒发……”
卡巴斯怔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人,还承受着另一种比利刺穿腹痛苦一万倍的煎熬。
卡巴斯与冰绫是同一寒玉所化,虽然它能感受冰绫的情感,但是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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