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潭紫色的血水。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紫色血雾。血水很快就渗入土层中。湖底干巴巴,沉陷于淤泥中的陈年白骨冷悚地暴露在空气中。
变回人形的小白,冷冷地瞅着湖底,**去嘴角那抹紫血,似笑非笑道:“味道奇差!”一闪身飞至岩壁,将黑曜宝剑拔了出来,顺势往壁上一蹬,借着这股反弹力,向着雪兽卡巴斯消失的方向飙飞……
“主人……你一定要等我……”
狂燥不安,悲愤莫名的小白,满脑子里,只有一个人。他再也不能忍受,主人一次又一次地悄然地从自己身边消失!
当小白离开去,静寂的洞**里,突然回荡着一把毛骨悚然的声音:
“小白龙……我的主人会替我报仇的……你等着瞧……”
这是九头邪龙的声音!
一个黑龙断头从紫色的植物丛中滚出来,跳入湖底的瞬间,下面张开一个小小的黑洞,这断头便钻入黑洞里,然后黑洞闭合。
这是第一个从湖里冒出来,被小白砍落的头颅,一直隐匿在草丛中,此刻死而不僵,用残存的一点魔力,回去魔界通风报信了……
……
在冰下两千尺的神秘鬼谷,居住在蘑菇形雪屋的九幽婆婆,依然专心致致地纺织着她那一尘不染的白纱衣。荧荧星星的象鼻雪壳虫在屋子里快乐自由地飘舞着,就像冬天里的雪花。
一阵微风从窗户吹入,白纱衣柔逸地拂动着。
纺织机的轮子被九幽婆婆一手顿停了,直皱眉头。
有血腥味……
“卡巴斯,你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不准将受伤的人带回来吗?”九幽婆婆埋怨。
雪兽卡巴斯轻盈地从窗户里跃入来,飞至九幽婆婆面前,委屈地轻唤着:“嗷……”
卡巴斯背上的白毛已经被木蔚来所流的血染黑了一大片。未止,那鲜血仍不停地从血肉模糊的伤口奔涌而来,滴答滴答地落在雪砌的地板上,就像冬雪中飘落的梅花。
“你把我的地板弄脏了!”九幽婆婆勃然大怒,“卡巴斯,你越来越不听话了。我叫你去把扰乱的人赶走,你却把个死人带回来。你难道忘记了,守护圣地,不允许凡人和妖魔鬼怪进入,是我们的职责吗?”
“嗷……嗷……”卡巴斯的叫声越来越悲伤。
九幽婆婆一听,更是怒了:“什么?你说他还没死?还想我救他?再过一会,他就会成了真的死人。我是九幽婆婆,不是医生。卡巴斯,从哪里拾来的东西,就扔回哪里去!不要忘记把地板擦干净。”
“嗷……嗷……嗷……”
卡巴斯继续背负着木蔚来,慢慢趴不愿走,不停地摇晃着又大又柔软的尾巴,楚楚可怜地乞求着九幽婆婆。
“卡巴斯,看来今天我不教训你,你是不会听话的了!”
九幽婆婆从椅子上站起来,变出一支拐杖,用力一杖扫在卡巴斯脸上。
卡巴斯不闪不避,乖乖地蹲着,绿色的眼睛亮亮的,又低低嗷了几声,继续乞求九幽婆婆的帮助。
卡巴斯的坚持,让九幽婆婆越来越火了,用拐杖不停地挥打着卡巴斯……
别看九幽婆婆一副上了年纪的模样,那力度可真不少。不消几杖,卡巴斯的脸就肿了。
九幽婆婆的杖力,延着卡巴斯的脊背传递到木蔚来身上。那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击,使他从昏死中痛醒,又咳出了一口浓血。在蒙胧中,听得卡巴斯受杖击,他心里一阵难过。
“卡巴斯……不用求她……我的伤不用治……你只要带我去寒冷潭就好……”
“嗷……嗷……”卡巴斯摇了摇头。
九幽婆婆有点惊讶地看着半死不活的木蔚来,道:“受了这种程度的伤,还能醒过来说话?你居然还知道寒冷潭?”
木蔚来伏在卡巴斯背上,断断絮絮地说着:“我是人与神都痛恨的恶魔……也不寄望能活得久……所以……卡巴斯你不必求这位老人家救我……我只希望在临死之前……能去到寒冷潭……卡巴斯,我们走吧……”
既然卡巴斯默认知道寒冷潭的位置,木蔚来就觉得没必要把时间耗在与这位老人家的纠缠解释之中,因为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卡巴斯不愿走,它还是希望九幽婆婆能先将木蔚来的伤治好的。如果还没去到寒冷潭就死了乍办?
九幽婆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木蔚来:“你为什么要去寒冰潭?”
木蔚来凄凉地说:“我要救我的妻子……”
“谁是你的妻子了?”九幽婆婆不由自主地追问。
“冰绫……”说起冰绫的名字里,木蔚来温柔的眼神中有一缕幸福的笑意。
“你胡说!冰绫殿下是冰河之神,她怎可能跟人类结合?你这小子死到临头,还敢沾污冰绫殿下,我要把你的舌头勾下来!”九幽婆婆突然闪到卡巴斯旁边,伸出左手拎着木蔚来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卡巴斯的背上拉下来,然后一甩,木蔚来便被她狠狠地摔在地板上。
<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