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悲伤的时候,请想起我,我要用我的温柔,把你的悲伤带走。(”
曾经,给他带来无限鼓舞,甚至成为生存动力的温柔话语,如今在冷冷的梦境中,却越来越听不清。
不止是这句刻骨铭心的话,就连冰绫的音容笑貌,都离他越来越远。关于冰绫的一切,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正在一点点地被寒冷所洗刷。
木蔚来在杳无人烟冰天雪地中,一个人孤独地漫无目的地走着。
好冷,心好痛……
他不放过记忆中的任何蛛丝马迹,要从中抽丝剥茧地搜索着正在逐渐失去的重要的东西。
“冰绫……”他不断地默念着。
“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一双雪白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温柔地挽着他的腰。然后,他感到有个柔软的身体贴在自己背后。非常熟悉,非常温柔的感觉。木蔚来转过来,将她拥入怀。明明是个冷若冰霜的身体,可是有种温暖一直传递到心底去。
白茫茫的雾气开始消散,很多美好的往事,就像胶片般浮过掠影。
回应温柔之声的仍是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寒冷中有些颤抖,却不影响意志中的坚定,“执着的是你。当了一万年的冰河女神了,唯独对自己的事看不开。神魔之别,这段爱情注定不能天长地久,你是这么认为吗?或许我们真的不能长相厮守,但是,只要我们真心不改,爱便是永恒的。那么,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不希望留下任何遗憾。为你,我甘愿付出一切,就像你为我那样。”
“正因为我深爱着你,我更不能眼白白看着你为我而死。”冰绫把脸贴到木蔚来脸上。
木蔚来伸出手轻抚着那张冰冷而光滑的脸,微笑着:“如果我真的那么容易就死掉,就不可能苛活到现在。你要对我有信心!”
冰绫垂下眼帘,“我听得到你心底的声音……如果有一日邪玄魔重现人间为害苍生,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向红剑奉献自己的灵魂。既然不能长相厮守,那么就早分开和迟分开有什么区别。你不是说,只要真心不改,爱便能永恒吗?所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不行……你为了我,才会变成如此。我一定要令你恢复过来!”木蔚来将冰绫搂得更紧,生怕一松手,怀中人就会永远离开他。
冰绫抬头,深情地凝望着木蔚来,“那你能先答应我,不再管邪玄魔的事吗?我恢复了,而你却不在。我苛存于世还有何意义。如果你那样做,是为了报答对我的歉疚。那么,我宁愿你忘记我。再见了,亲爱的蔚来……”
“不行!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第一个约定?”
“约定?没有忘记喔……我会履行的。回那个久违的平凡人的世间,在那里重拾遗失已久的幸福,在邪玄魔复苏之前。虽然我希望这一日永远也不会来临。”
冰绫每说一个字,木蔚来脑中关于冰绫的记忆就被刷去一些。
“即使你是我最深爱的人,你也不能剥夺我对你的记忆。”两行泪水延着俊白的脸颊往下淌,“如果为了自己苟且地活着,而要忘记你,我宁愿死……”
他试图抵御冰绫对自己施下的咒语,但是那冰冷而柔软的唇,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冰绫的吻,是温柔而甜蜜的,令人无法拒绝的,却像强烈的催化剂,使记忆消退得木蔚来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冰绫对自己也使用过相同的咒语。
陪伴着记忆一起消失的,还有冰绫。
他再也拥抱不着那个再次变得透明的身体。令人留恋的吻也变得虚幻空无。于是在冰绫消失的梦境中,在那无望的一片白茫茫之中,木蔚来继续用意志抵抗着冰绫对他所下的咒语。
只有摆脱这个梦境,才能中止冰绫的咒语,然而,现实中的他,还因为被小注入过量的毒液而昏迷不醒。每当他有苏醒的迹兆,小D就会毫不客气地在他脖子上补咬一口。
精神和身体不堪双重折腾,在意志仍然坚守之时,身体却承受不住了。如是几日过去,木蔚来发起高烧。
在探热针的刻度指示为48℃时,乌婆婆终于开口说了句:“你们就适可而止吧!他都病生这样了。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以自己的力量,的确没可能拦不住一个病重而神智不清的人。小白想着,便不再让小D有机可乘,终日守在木蔚来床边,等待着主人的苏醒。
急促而浅微的喘气声,苍白中泛着潮红的脸色,令那个病重的人看上去犹为娇弱。每每注视,总让习惯于以貌取人的妖怪们沉迷不能自拔。
高烧持续数日不退,小白不敢放松,一刻不敢阖睡,最终因为过度倦劳稍一放松便瞌睡了半刻。忽如惊醒,主人已经不在了!
黄昏金色的阳光闲散地撒照在空空的床单之上。
“主人!”小白惊吼!
主人是什么时候醒的?他该不会是一个人独自去找南极的寒冷潭吧?可恶,竟然趁自己睡觉了偷偷溜走?
小白越想越气。果然是不应该放松对主人的戒备。这个主人,无论处于多么恶劣的形势,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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