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亮,虽然暴雨停了,但依旧能看到乌压压的黑云。
峡谷内,黄河滔滔,湍急奔腾。
累了一晚上,江一、王胖子和胡老八三人在鱼骨庙前坐了足足多半个小时,饿的饥肠辘辘。
“江爷,你的意思,这鱼骨庙下面,就是那个李淳风的墓?”
听完江一的陈述,王胖子两眼兴奋的发亮:“那……1182考古队,到底是奔着李淳风墓来的?还是找其他墓?”
“拉我出来的绳子,你们是从哪儿弄得?”
没有搭理王胖子的问题,江一忽然想起自己被救出来的时候,那根从洞口扔下的尼龙绳。
“在外面捡到的……”
胡老八一屁股坐在泥土地上,身子微微后仰,两手撑着地面道:“估摸着是考古队留下的。”
“不对不对……考古队为什么会留下绳子?”
江一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洞口的深度我目测了下,至少一两米,昨晚那么大的雨,按道理讲,应该有雨水能渗进去,可我们没有看到一点水。”
“我说江爷,现在的问题,应赶紧找到考古队……”
“胡爷!胖爷……江爷……”
王胖子话刚说到一半,忽然间,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喊声从山坡下面传来。
三人顿时一惊,胡老八脱口而出:“老金?”
“哎哟,我曹,怎么把他给忘了……”
王胖子这才如梦初醒那般,一骨碌爬起来,赶忙冲到山顶边缘,朝下看去。
果不其然,沿着黄河岸边,只有大金牙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不时还捡起两块土块,扔进黄河内。
“你……你说咱仨在帝都呆的好好的,来这儿穷山沟干啥……”
“还有胡爷……你堂堂摸金校尉,倒了好些年的斗了,怎么会折在这儿?”
“江爷,老金和你只有一面之缘,但昨晚你打那黑怪物的时候,老金也是看在眼里的,敬你是条汉子……”
大金牙一个人嘟嘟囔囔,边走边哭喊着,只是那个样子狼狈极了,蓬头垢面不说,浑身湿透的衣服还没晾干。
“嘿……嘿嘿,你瞧那傻样……”
王胖子站在山顶生,抻着脑袋,顺手从上面丢下一颗土坷垃,砰地一声砸在大金牙身上。
下一秒,大金牙痛叫一声,惊恐的向后倒退:“谁?谁……”
说着话,大金牙两眼四处撒望眼,仰头的瞬间,眼神忽然定格,直勾勾的瞪着王胖子。
“老金,上来吧……”
胡老八和江一出现了,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哥们儿对不住了,把你给忘了。”
“啊……啊啊?”
大金牙激动的一时有些失语,指着江一三人,干巴巴的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快上来,磨蹭什么?小心水里有东西……”
江一开着玩笑的提醒了句,大金牙瞬间像从噩梦中惊醒,沿着坡地冲上鱼骨庙的方向。
这一路,走了多久,他自己都记不清。
就记得懒得看见那些媒体记者,采访的时候将他们甩开了,沿着河滩一直向下游走去。
细细算来,至少个把小时了。
上坡的时候一路跌跌撞撞,好几次险些从坡上滚下去,也不知是大金牙饿的无力,还是四肢不听使唤,狼狈极了。
“慢点!瞧见爸爸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王胖子居高临下站着,不时还用土坷垃砸一下:“说真的,哥们差点丧命……”
话没说完,大金牙已经爬上山顶,一把抱住胡老八的脸左看右看,继而抓着江一上下打量,又冲到王胖子面前,照着脸上狠狠拍了两巴掌。
“诶……我他妈……”
冷不丁的被抽了耳光,王胖子当场就炸了。
“呜哇哇哇……”
却在这时,大金牙忽地瘫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三位爷爷,你们……你们差点把我老金吓死了,没这么坑人的啊,我老金陪你们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可是连身家性命都压上了啊……”
一瞧这熊样,江一三人都笑了。
这才是他们印象中的大金牙。
眼泪、鼻涕一股脑的全顺着脸膛滚落而下,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大金牙却依然不管不顾,坐起身来抱怨个没完。
“江爷,那个……那个带记者来找你的老汉,是什么人?现在已经死了,就在停放羊皮筏子的河滩上……”
“还有那个年轻摄影师,哎哟我他娘的……那个惨啊,我……我老金亲眼看着他被水里的脏东西拖走的……”
“胡爷,你们知道吗?当时我他娘的有多害怕?”
“我就寻思着,你们仨肯定也完蛋了,我他娘的心不甘啊,没跟着你们下水,我心里这个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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